輕輕吐出一個字。

景瀾小腹一緊, 手臂經脈明顯,仿佛用了極大的力氣才拒絕了沈應眠的主動。

他將單薄的被褥拉上來裹住沈應眠的身體,緊緊抱著,“睡覺吧。”

沈應眠不舒服地動了動,得到景瀾的警告:“再亂動今夜師尊就別想睡了。”

“師尊,乖一點。”

沈應眠沒有再動。

好半晌,沈應眠迷迷糊糊仰起頭,摸索著貼貼景瀾的下巴,低估著:“瀾瀾,那我們明日就去……結道侶契吧。”

一晚上,接連的幸福砸得景瀾暈頭轉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景瀾隻以為師尊稱他為道侶隻是在哄他,沒想到師尊竟真的願意給他這個名分。

結道侶契是天大的事,會廣而告之,屆時修仙界將無人不知他無人不曉,景瀾的身份將得到承認。

即便景瀾可以不需要這樣的儀式,可當真正得到這份榮幸時,所有的喜悅還是在一瞬間盈滿心髒。

“師尊說的是真的嗎?”景瀾鼻尖貼近沈應眠的鼻尖,很輕地蹭了兩下,語氣中滿是小心翼翼的雀躍。

“唔……”沈應眠含糊地發出一聲呢喃,悄悄躲開他的觸碰。

景瀾無奈一笑,隻狠狠地親了他一口方肯放沈應眠繼續入睡。

沈應眠已然陷入熟睡,哪怕是這樣也沒醒,隻無意識地砸吧著嘴,又縮進景瀾懷裏尋了個舒適的位置入夢。

景瀾的心跳得很快,簡直就想拉著師尊立馬起來結契,又想將滿身的快樂和熱情同師尊一起發泄出來。

但此時此刻不行,他隻好懷著這樣的激動和歡欣看著沈應眠的睡顏,守著他整整一夜。

等師尊醒來就能去結契了。

翌日一早,沈應眠在意識混沌之間感受到有人在觸碰他,他悠悠睜開眼睛,瞬間嚇了一大跳,條件反射一般一腳踹過去。

好在景瀾眼疾手快抓住了他的腳腕,抬起臉來委委屈屈看他:“師尊想踹我下床麼?”

“不是……”沈應眠後知後覺此刻腳腕被景瀾握在手裏,這姿勢更為引人浮想聯翩。

他動了動腳,沒能抽回來,“瀾瀾,放開。”

“師尊別動。”景瀾重新低下頭。

沒一會兒,他喃喃道:“師尊恢複得很好,而且方才踹了我一腳也不覺得疼,對不對?”

“呃……”沈應眠的腿麻了半邊,“你……”

沈應眠手臂擋在眼睛上,不想說話了。

景瀾仔仔細細檢查完畢,不放心地再抹上一點藥,這才放過沈應眠。

外頭天已大亮,景瀾出去外頭將黑曜準備的水端進來,伺候沈應眠洗漱。

沈應眠整個人有些懶,不想動。

“要不你還是用清潔咒術吧。”

“不行。”

景瀾堅持把他扶起來,扭扭捏捏道:“我聽其他魔說,我父親從前也會伺候我母親洗漱梳妝,這是他們恩愛的表現。所以我也要伺候師尊。”

沈應眠身子骨實在懶,也就沒動,任由景瀾伺候小孩一般幫他洗臉,還端著杯子供他漱口。

景瀾耐心十足,將人伺候得妥妥貼貼。

戴好發冠後,沈應眠更是連地都不用沾,直接被抱著來到外殿,此時桌上已經擺好清粥小菜。

一見人出來,黑曜立刻自覺垂下眼睛,一旁的晦卻還是目不轉睛盯著沈應眠看。

直到景瀾將人放下,抬眼看他。

黑曜察覺不妙,立馬伸手將晦拉到身後,笑道:“主人,按照你的吩咐準備了清淡小菜。仙尊,我們就在外頭,有事喊一聲即可,慢用。”

景瀾盯著晦看,看得他終於低下頭,被黑曜拖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