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南的母親本來是當紅舞台劇演員,又漂亮又有才華,極其受人追捧,楚觀南他爸恰好跟林景溪他爸一起看了這場舞台劇,頓時驚為天人,不等結束就在台下支使保鏢去後台:

“這個演員的名字,怎麼寫,有幾畫,都弄弄清楚。”

當自己陸振華啊。

當時楚觀南的母親有自己的相好,偏叫這不講理的老爺子瞧上,軟硬兼施,最後也不知用了什麼手段硬把人家綁來結了婚。

嬌妻在懷,本應該好生寵愛,結果他就跟有疑心病一樣,成天懷疑她和哪個哪個男的有染,甚至還懷疑楚觀南不是他親生的,硬拉著幾歲的孩子去做親子鑒定。

可以說,楚觀南的母親是積鬱成疾,最後鬱鬱而終。

楚觀南的母親死後,老爺子還不許任何人參加她的葬禮,老爺子財大氣粗權勢滔天,整個一晉城老大,讓往東沒人敢往西,就連楚觀南母親的娘家人都不敢過來奔喪吊唁。

安饒終於明白了楚觀南為什麼長成這種性格。

他很少表達自己的感情,因為一旦表達出口,或許會給對方帶來無妄之災。

心頭酸酸的。

很難想象,他過往的二十八年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腦海中,小小的楚觀南躲在房間裏瑟瑟發抖,外麵是父母堪比戰爭一般劇烈的爭吵聲,不講理的老爺子衝進房間強拉著小小楚觀南要去做親子鑒定,而他除了哭,似乎什麼也做不了。

心頭忽的一緊。

安饒按了按胸口,看向時鍾。

已經十一點多了,楚觀南還沒有回來。

他真的很辛苦,特別是還有這樣一個爹背後從中作梗,不曉得吃了多少苦才有今天的成就。

安饒默默歎了口氣,起身打算去把飯菜熱一熱。

估計楚觀南也沒吃晚飯,雖然他說過沒有吃晚飯的習慣。

剛把飯菜放進鍋裏,就聽到一聲電子音的開門聲。

安饒探過頭看向玄關,就見楚觀南正在換鞋子,手裏還抱著捧花。

他是演員,經常收到粉絲的鮮花很正常。

安饒迎過去,隨手接過他的外套:“你吃飯了沒,我幫你熱一熱,早點吃完休息吧。”

剛一轉身,手腕被他抓住。

“怎麼了。”

安饒正詫異著,就見楚觀南溫柔一笑,將捧花舉起:“送你。”

啊……他今天吃錯什麼藥了,突然玩什麼浪漫。

安饒接過捧花,一束濃豔熱烈的紅玫瑰。

倏然間,花束中間有什麼東西動了下。

他嚇了一跳,還以為是蟲子。

但下一秒,一顆毛茸茸的小腦袋從花朵裏鑽出來,一雙碧藍色的大眼睛好奇看著安饒,接著,柔柔軟軟「喵」了一聲。

“這是……”安饒驚詫。

花束中間鑽出來的是一隻有手掌大小的長毛金漸層,小爪子搭在玫瑰花上,衝著安饒又奶聲奶氣叫了一聲。

楚觀南隨手將貓砂盆貓糧等東西放下:“路過寵物店看到它,我平時忙,帶它回來給你解悶。”

安饒忙把著急的小家夥抱出來,小小一隻抱在懷裏沒有實感。

“還沒有名字,你給它想個。”楚觀南走過來,指尖輕輕搔搔小貓的下巴。

安饒沉思片刻:“南南可以麼?”

楚觀南輕笑出聲:“可以,你喜歡就好。”

“南南,你以後就是我家的小崽崽了。”安饒舉起小貓笑道。

小家夥性格非常好,來到新家沒有任何應激反應,十分黏人,安饒剛把它放下它就支棱著小短腿踉蹌追上來,扒著安饒的褲腳叫不停,一個勁兒求抱抱。

楚觀南在沙發上坐下,剛解開領帶,餘光忽然瞄見桌上的茶壺,旁邊還放著打開的茶葉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