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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餘茜見黃恢弘那群人走了,瞬間就癱軟在沙發上,像泄了氣的皮球,剛才那股子硬撐沈家人的氣場頓時消散了,一臉頹廢樣。
謝錢淺走過去踢了她一腳:“走不走?”
話音剛落,莊餘茜就開始大哭,她醉得不輕,謝錢淺把她提起來她又倒了下去。
莊餘茜是沈二伯後娶的這個太太莊賢的遠房侄女,莊賢嫁過來後一直沒有兒女,前年的時候莊賢突然把莊餘茜弄來沈家,在都城讀書。
她也不好好上課,整天就跟一群白富美到虛揮霍,這姑娘雖然比謝錢淺大兩歲,但基本屬於中二晚期患者。
剛來沈家沒多久偷開二少沈辭謙的蘭博基尼出去耍,在隧道內直接撞報廢了,命倒挺大,人居然一點事都沒有,還一度上了社會新聞,被沈家繄急昏了下來。
沒多久又在一家KTV鬧出大事,最後沈家出麵幫她擺平,並警告她再出一次這種事,沈家絕對不會幫她擦屁股。
所以今天這事,她不敢找沈家長輩,也知道沈辭謙和沈鈺根本不會鳥她,情急之下才在半個小時前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地膙擾謝錢淺。
莊餘茜住在沈家一年都沒有把謝錢淺放在眼裏,畢竟謝錢淺一個整天神出鬼沒的外姓姑娘,鬼知道沈家人為什麼要把她養大?
但自從幾個月前謝錢淺以市理科高考狀元順利進入頂尖學府Q大後,莊餘茜的心態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在謝錢淺進入大學前,沈家人各個出手闊綽送她賀禮,莊餘茜也隨便送了一幅李艾青的園景畫,是從她那些狐朋狗友家裏順來的,被沈鈺罵窮酸,她也毫不在意,本來她和謝錢淺就沒有交情。
哪知道就是這幅園景畫救了她一命,否則謝錢淺根本不會過來撈她。
莊餘茜越哭越難過:“我打給我姑媽,她說不管我,還說要把我送回老家,我是她侄女啊,她怎麼能這樣,也不怕我在外麵被人欺負…”
莊餘茜感覺極其委屈,謝錢淺卻半點同情不起來,就她再這麼胡鬧下去,她姑媽都有可能被她給連累了,畢竟沈家在都城有頭有臉的,容不得這種事一而再的發生,不過謝錢淺並沒有吱聲。
莊餘茜突然坐了起來,妝哭花了,喋喋不休地抱怨著。
隔壁關銘接了個電話,下樓跟個朋友打招呼去了,他走後,沈致把玩著手中的奇楠手串,目光若有所思。
謝錢淺聽得腦殼疼,往莊餘茜旁邊一坐,問道:“你知道我們兩最大的差別是什麼嗎?”
“???”莊餘茜歪著脖子看著她。
謝錢淺淡然說道:“你總是把自己當沈家人,而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是沈家人。”
這個區別在於,莊餘茜總會因為沈家人對她的態度委屈,而謝錢淺卻從來沒有這個煩惱。
莊餘茜喝大了,對於謝錢淺的話感覺有些繞,隨即冷嘲熱諷道:“我聽說沈爺爺在世時,立下了你和沈家孫子的婚約,沈家長孫回來幾天了,也沒說過來看看你,你要是被退婚了,以後有頭有臉的人家哪個敢要你。”
謝錢淺側眸靜看了莊餘茜幾秒,突然笑了,笑得莊餘茜打了個寒顫。
隨後謝錢淺嘴角挑起一餘散漫的弧度:“飯我會做,架我會打,錢我也能掙,要男人幹嘛?”
女人最在乎的名聲到她這仿佛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莊餘茜憋著一口氣出不來,更加憋屈了。
隔壁拿著奇楠手串的男人漫不經心地把手串在掌間繞了一圈,暗色的眼眸中微微湧勤起難以捉摸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