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段棲遲卻是不打算解釋一下這繩結的由來,也不言語,轉身朝拜佛像,敬了三柱香。
嵇雪眠垂首在一旁,看著自己的左手這明顯拿不出手的玩意兒,情緒不知道是羞憤還是羞澀,連肩膀都在抖。
段棲遲把香堆進香灰土裏,瞥了他一眼,不顧他多麼抗拒,強行把他抱出了千佛寺。
所有僧人都回避了他們,念叨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阿彌陀佛。
寺外的長河上,停了一艘遊船畫舫。
因為蒙著麵,誰也認不出他們,段棲遲神色凜然,隨手扔了一地銀子,吩咐不許任何人跟著,把不斷掙紮的嵇雪眠帶到一間寬敞的隔間。
船上人都吃驚地看著他們,不知道的還上去阻撓,被段棲遲一個眼神嚇跑了。
之後就沒人再敢上前了,一邊撿銀子,一邊竊竊私語:“強搶民女啊!”
“你不懂,這是情侶之間的小情致!”
“我看不像吧?那是個民男?嘖嘖,這年頭,男的女的都危險啊。”
嵇雪眠滿臉通紅,和他較上了勁,“你放開我!”
“不可能。”段棲遲拒絕。
推開紗門,嵇雪眠抬眸去瞪他,段棲遲把他攔腰抱起,摟的死緊。
嵇雪眠道:“段棲遲,你有什麼不高興的就直說,別這樣悶不做聲。”
嵇雪眠還想說,這不是你的行事作風,太詭異了。
段棲遲卻撫上了他的臉頰,深深地看著他。
船外麵是漆黑的河麵,空蕩蕩的大窗無遮無擋。
外麵飄了一河蓮花燈,引來路人圍觀。
“誰放的這麼多祈天燈,真有錢啊!”
“誰知道呢!興許是哪個公子哥給相好的放的吧?”
“不,倒像是兒子給爹放的,你看燈上寫的都是“身/體康健”,這能是男女之間求的?”
“也是,正常都求“多子多福”……”
段棲遲突然低聲道:“還應該求個多子多福嗎?”
思慮一下,“也不知道喝了這麼久的藥,身子調理好了沒有。”
嵇雪眠察覺到不對勁:“你說什麼?”
他的意思是……閆明的藥?
是調理……那個的!
嵇雪眠不敢相信。
怪不得閆明看他喝藥看的那麼緊,又不是什麼確診的大病,這分明就是不正常的現象,嵇雪眠怎麼就對此放低了警戒!
段棲遲長睫垂下,語氣不悅,“怎麼算威脅?我想你身子好起來,哪裏都要好起來,又沒說一定要你生一個。”
“當然,你若是能為朝廷子嗣做貢獻,我還要賞閆明。”
嵇雪眠嗆了一聲,“你——”
段棲遲喟歎一下,“好了,不逗你了,我說真的,沒別的意思。”
嵇雪眠卻沉默了片刻,眼角不知不覺盈滿淚珠,“就算懷上,我恐怕也不會把他生下來。”
他心緒起伏間,被身上人俯下,兩臂籠罩著他。
段棲遲神情委屈:“真的不生嗎?”
嵇雪眠便道:“嗯。”
段棲遲也不說話,隻是頑固地吻著他,一句解釋也沒有。
嵇雪眠就這樣被他親了個夠,衣衫褪了一半,夜裏不小心著了涼。
又過了十多天,嵇雪眠的病氣越來越烈,他告病窩在馬車裏不肯出,也不告訴段棲遲。
段棲遲也不去找他,像是和他賭氣了一樣,至於那天為什麼不開心他一直也沒有說明白,不知道在別扭什麼。
兩個人就這麼僵住了。
離京城越近,嵇雪眠的心緒越不安,他和段棲遲的關係實屬不倫不類,隻希望他不要到了皇上麵前才發作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