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神色裏的憤怒隔著遠遠的距離都清晰可見,抓住領子後又被揮開,一副要起爭執的模樣。

“外公,一會兒你先回去。”孟皎朝孟振華說。

孟振華問:“你去做什麼?”

如果真是龍傲天,那麼根據劇情走向,在沒有到龍傲天平步青雲的情節點之前,無論龍傲天多麼牛逼,總有這樣那樣的憋屈理由被人壓在地上摩攃,一定要用前期的悲慘來襯托後續的強大。

孟皎歎了口氣:“去日行一善。”

*

“江越年,你當初怎麼沒有和你那個賤貨媽一起去死?”於光上前要揪住江越年的衣領,還沒有近身就被輕描淡寫地擋了回去。

他的眼睛猩紅發癢,密密麻麻全是斷裂的紅血絲,和餐桌上擺放精致的紅酒一個顏色。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前半個月他們於家利用杠杆達到了十倍的利潤,陷入狂歡之中。後半個月他們賭上身家卻虧得血本無歸。直到今天,他才偶然得知,背後可能有江越年的手筆。

於光的喉嚨沙啞,恐懼和絕望同時混雜在嗓子裏:“你在裏麵動了什麼手腳?”

江越年神色淡淡,思索片刻總結道:“隻是當了一個知道概率的莊家而已。”

利用已知的金融泡沫做了個陷阱,讓於家提前走向覆滅。

和上輩子一樣心理脆弱。

悔恨、不甘和憤怒在於光的腦海中撕扯,於光望著江越年漆黑的眼珠子,裏麵滿是沉寂的戾氣。

如附骨髓的恐懼油然而生。

兩個人的動作引發其他人的關注,侍者似乎注意到這邊打算走過來問問。

“我先走了。”江越年禮貌地同他道別,“祝你擁有愉快的一餐,畢竟這可能是……”

“最後的晚餐。”

於光愣愣跌坐回座位上。

完了。

全都完了。

江越年走出餐廳,就感覺到有人跟著自己。那樣的感覺在影子跟隨微弱的路燈逐漸隱匿進黑暗之中時更加明顯。

A市的格局很有意思,新中心和老城區之間隻以一條小巷子作分界線,左邊繁華,右邊破敗。

幾個粗重的呼吸出現在身後。

江越年了然轉身,瞥見那群人手裏的刀子,笑著說:“他要破產了?請你們來你們說不定最後拿不到錢。虧本買賣。”

無非就是於光請來的。

他連路邊的鐵棍都懶得撿,不找趁手的工具,隻有拳頭和骨頭撞擊的聲音,不聲不響的呼吸還有很多人吃痛的悶哼。

本來聽完就動搖的混混們被江越年不要命的打法嚇到,罵了聲“瘋子”逃跑。

江越年把奪過來的刀隨意丟到地上,揩掉唇角滲出的血漬。

說實話,他感到很厭煩。

莫名其妙重來一輩子的煩躁,收拾仇人的惡心,各種情緒交雜。

和前世解決完所有應該報複的人以後那種疲憊如出一轍。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去哪裏。

忽然傳來一聲很輕的敲擊聲。

小巷和廢棄的居民樓連為一體,歪斜的牆體影子被月光照射到地麵,切割成奇奇怪怪的形狀。

晦暗昏黃的燈光下,二樓出現了一個他沒有想到的人:

“江老師。”

江越年很輕地眨了下眼:“你在上麵做什麼?”

“怕你打不過,找了個有利位置準備幫忙偷襲。”孟皎探出手露出掌心的一堆小碎石頭。

江越年盯住孟皎的手心,半晌說:

“我以為你會報警?”

孟皎回複:“你上回不是說你能打嘛,我擔心影響你報仇的爽感。”

上回有人汙蔑江越年偷手表的時候,孟皎叫來一輛警車把事情解決,結果事後和江越年溝通,江越年說有仇當場就打回去比較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