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推了他的肩膀,拉開距離:“來我這兒耍酒瘋嗎?”
黑暗中江越年的眼睛依然明亮,但那股侵略性慢慢地掩藏起來:“沒有喝醉。”
孟皎反問:“前麵不是說喝醉了嗎?”
“前麵隻是說有點醉。”江越年的邏輯倒挺清楚的,“而且今天有點高興,多喝了點。”
“什麼那麼高興?”孟皎順口一問,他還保持被抵在牆邊的站姿,伸出手臂反手壓下開關。
啪嗒。
江越年快要靠在他的肩頭,眼睛上那道雙眼皮的褶子綿延,唇邊有撕扯過的水漬,和平時不太一樣,顯得分外多情。
好像真的挺開心的。
“一身酒氣,客房也有洗浴間,去那兒。”孟皎嫌棄地推開他,撈起沙發上的遙控器打開中央空調,踩著拖鞋也要往浴室裏。
家裏裝修完客房以後一直空置,幾乎都是孟皎獨居,唯一登堂入室的人賴在主臥不肯走,往往那個時候孟皎累得懶得趕他,而且有一個人形抱枕睡眠質量的確有所提高,孟皎也就隨他去了。
江越年出來的時候一身藏青色睡衣,頭發已經半幹。
循著吹風機轟隆隆的聲音打開主臥,清瘦的身影側對著他。
孟皎的頭發長長後一直沒剪,發尾還在滴著水,銀灰色絲綢布料洇開一塊,扣子很隨意地係上幾顆,露出胸`前大片白皙的肌膚。
“我來。”江越年接過吹風機,把指尖穿插進他的發梢。
孟皎就著側坐的坐姿懶散地躺下,枕在江越年的大腿上,眼睫毛長長的蓋住了眼睛,也不知道有沒有閉上眼。
江越年的心好像被軟軟地戳了一下,調小吹風機的音量,蜷在他懷裏的那位散發著溫熱的清新的洗發水的橘子氣味,破壞氣氛:“江Tony老師會不會剪頭發?”
看上去似乎要圖方便直接找江越年了。
“會一點。”江越年不敢保證自己這方麵的水平可以讓孟皎滿意。
孟皎幅度輕微地頷首:“那就交給你了。”
“剪壞了怎麼辦?”江越年問。
孟皎小小地皺了下鼻子,頂霸道的口吻:“沒有剪壞這種選擇,懂了嗎?”
江越年答應:“行。是要開始畫什麼了嗎?”
孟皎一畫畫跟宅男沒什麼差別,再漂亮的宅男也是個宅男,作息顛倒,三餐不規律,而且犯懶可以連著幾天都不出門。
“嗯,試試別的風格。”跟要睡著了一樣,孟皎回得很含糊。
但江越年知道孟皎不可能睡著,他對聲音很敏[gǎn],半夜時有點動靜也會驚醒。
“塗歌跟隋清說他想開公司,是不是拉你加入了?”
微風細拂,把柔軟的黑發吹得幹燥溫熱,乖乖趴伏在孟皎的額前。
孟皎眼睛半闔:“嗯,文娛方麵的吧。”
“要我幫忙嗎?”江越年關掉吹風機。
“不用,陪朋友玩玩而已。”他並不是很在意。
江越年垂下眼睛,語氣有幾分自嘲一般:“你有什麼是認真的?”
孟皎睜開眼,揚起脖子,盯著江越年的下頜線片刻,起身後慢吞吞地說:“怎麼,不喜歡玩玩,可以去找認真的。”
一躺一起,扣子扯得更開,燈光下皮膚散發著瑩潤的光,玉一樣的冷。
脾氣真不好,偏要做出一副乖小孩的樣兒。
江越年也被氣得差點說不出話來。
什麼叫找別人去。
他也沒說錯話啊,但對方動了真感情聽見這話確實會傷心,孟皎善良地退後一步:“你去客房睡吧。”
江越年瞧對方的眼神,就知道孟皎還挺驕傲今天做了件好事,因為太晚沒趕他走用客房收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