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做飯,我都懷八個月了娘還讓我下地,我的命真苦啊。”

村裏成了婚的漢子苦不堪言,不知道火怎麼就燒到了自己這裏,這幾天聽到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你看人家陸獵戶対昀哥兒多好……

幾戶去找過陸憬說親的人家卻是咬碎了牙,認定了昀哥兒狐媚,勾了陸憬拒絕親事。

其中一戶的婆媳倆正坐在車上,他們家的小女兒今年正值花期,村裏打野豬時便相中了陸憬能幹,於是找人說媒。

誰知陸憬竟為了個小哥兒拒絕親事,一家人把昀哥兒給恨毒了,聽說昀哥兒受傷時簡直恨不得他因此沒了,後麵聽到陸憬請人做飯的事更是在家中大罵昀哥兒狐媚。

兩人從昀哥兒上車開始就打著眉眼官司,兩人中的婆母假裝閑聊般開口道:“有些人呐就是嬌氣,稍微受點傷就這不幹那不幹,要是我家兒媳敢這樣,看我不給她好好立個規矩。”

她兒媳立即附和道:“娘說得対,這樣的懶貨誰敢娶進門那簡直是家門不幸。”

兩人眼神時不時往昀哥兒這兒飄,明擺著指桑罵槐。

昀哥兒假裝沒聽見,理她們才是給她們臉了。

陸憬卻是臉色一沉,昀哥兒總是遭到這樣無端的惡意,這還隻是他看到的,他沒看的地方昀哥兒又遭受了多少呢?

他轉頭対昀哥兒溫和道:“昀哥兒把耳朵捂上,免得髒了耳朵。”

昀哥兒一愣,似是沒想到陸憬會在這個時候說話,卻還是乖乖地捂上耳朵。

村裏漢子是不會摻和女人哥兒的罵戰的,免得丟了男人的麵子,車上看戲的眾人心裏嘖嘖有聲,都道陸憬護這昀哥兒護得真緊。

那說嘴的婆婆氣得胸口起伏,兒媳趕緊拍她胸口幫忙順氣,臉上也是五彩繽紛。

後半程牛車上便沒人說話了,很快便到了鎮上。

兩人先去了一趟南街醫館找王大夫,上次過來時王大夫便告訴過昀哥兒,若要去縣城賣藥,他可以介紹醫館,不過後麵話題岔開了便忘了提。

王大夫仔細與他們說了醫館的名字和位置,並且也預估了大概的價位,怕他們人生地不熟被蒙騙。

昀哥兒再三道謝,王大夫笑著道:“不用謝我,我上次和你說的事考慮得怎麼樣了?”

昀哥兒覺得有些対不住王大夫,誠懇地回道:“恐怕要辜負您的美意了,隻是我已經有心儀的人了。”

王大夫有些吃驚,不過也並不強求,他笑著道:“如此也好,看來我那學徒和你是有緣無份了,你成親時記得告訴我。”

昀哥兒有些害羞,還是認真道:“到時一定請您喝喜酒。”

兩人出了醫館往車坊走去,昀哥兒側頭去看陸憬,從剛才起他就不說話了,不知道怎麼了。

陸憬臉上一片平靜,心裏卻在咕嘟嘟熬醋。

他想到有一個人默默注視著昀哥兒,喜歡他,找人給他說親,若是自己再晚一點表白心跡,昀哥兒是不是就和他見麵了?或許也會喜歡上他,和他成親。

陸憬控製不住自己的腦補,越往深想臉色越沉,昀哥兒一頭霧水,頻繁地側過頭看他。

兩人很快走到車坊,陸憬上前和車夫談價,談好來回一趟一百文,兩人便上了馬車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