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道:“不用,我來出,我家附近就有一個常年幫人洗衣做事的婆子,她應當可以做。”

昀哥兒便道:“那你先去把人找好交代好,搬東西的人也要提前找好,收拾好後讓搬東西的人上門用牛車把東西和你夫君一起運過來。”

琦哥兒點點頭,又遲疑道:“我現在去嗎?”

昀哥兒點頭,“去吧,早上沒什麼客人,早去早回。”

他說完扭頭看向陸憬,陸憬接收到昀哥兒的意思,咳了一聲,出聲道:“去吧,昀哥兒的話和我是一樣的。”

琦哥兒這才放下心,跟兩人打了聲招呼高高興興地跑了。

陸憬看昀哥兒安排得很有條理,笑著對他道:“那接下來我該做什麼呀,薛老板?”

昨天昀哥兒跟陸憬說,陸憬總是嚇唬南琦,讓自己來跟南琦說這件事,所以他才主動去跟南琦說的,現在陸憬卻用這件事來逗他,他便也學著陸憬平時一本正經的樣子道:“你現在趕快去張貼招工告示,然後再去牛市買牛。”

陸憬被他假裝一本正經的樣子萌到,探頭親了他一口,笑著道:“遵命,薛老板。”

然後便去櫃台那邊拿了招工告示出門了。

昀哥兒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他便跑了,他捏了捏自己通紅的耳朵,把包袱裏的賬冊和錢匣子都放進櫃台對應的地方放好,又去整理客人們挑選時弄亂的布匹,等待客人上門。

陸憬很快便張貼好了招工告示來到牛市,這邊說是叫牛市,其實驢、馬、騾子等牲畜都有,因此剛走到門口便已經有很重的味道了。

陸憬麵不改色地逛著,他在喪屍堆裏廝殺過,這點味道算什麼。

他感覺左右的牛看起來似乎都沒什麼差別,陷入了沉思:這該怎麼選?

忽然,他眼前一亮,角落裏一匹紅色的馬吸引了他的注意,他走上前去細看,這馬毛發有些毛躁,似乎疏於打理,馬的毛色不純,眼神卻很是桀驁,看起來很精神。

賣馬的販子看陸憬對這馬感興趣,也並不顯得多麼熱絡,反正不管他對客人多熱絡,這馬最終都會把客人趕走的。

說起來他都想找人哭訴一番,這馬是他自己配的種,親自接生的,前半身通紅,屁股上卻有大片的雜色,硬生生拉低了品相,因此小馬駒時便沒被挑走。

雖然品相一般,但是這樣的馬匹成年也能賣不少錢,他便想著把它養大賣錢。

這匹馬的父母都是性子溫順的馬匹,小時候它看起來也沒有任何不對,誰知道越長大它的脾氣卻越歪,整天到處挑釁別的馬,弄得渾身髒兮兮的也不讓他洗,最後不得不把它和別的馬分開關。

但是到成年時他卻犯了愁,這馬不親人,整天想打架,他使盡渾身解數都馴不好,這可怎麼賣?

雖然有愛玩馬的少爺公子就喜歡這種性子的馬,但這馬成色不好,送去問了人家也不要,他便隻能自己拉到市集上去賣。

果然不出他所料,市集上的所有客人在想摸摸它那一步都會被它趕走,所幸沒有傷人,不然他得賠到姥姥家。

他把價錢一降再降,卻還是沒有賣出去,他每天還得花錢給這馬吃東西,要是再賣不出去他都要考慮殺了賣馬肉了。

他見又有人過來看馬,興致不高地說了句:“這馬便宜賣,十五兩,要的話你就牽走。”

陸憬一聽價格這麼低,心裏便打了個咯噔,一般馬匹的價格都要三十兩往上了,這馬難道生了病急著脫手?

小販見陸憬表情懷疑,生無可戀地解釋道:“實話跟您說,這馬沒別的毛病,就是太野了沒人降得住,我現在隻想賣出去,這就是虧本的價錢,您若不介意就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