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簽名_八、貝克街的偵探隊(2 / 2)

“來的就是那裝木腿的一個人,沒有同伴嗎?”

“先生,我說不清,我沒有聽見還有別人。”

“斯密司太太,太不巧啦,我想租一隻汽船,因爲我老早就聽說過這隻……讓我想想!這隻船叫……?”

“先生,船名叫‘曙光’。”

“啊!是不是那隻綠色的、船幫上畫著寬寬的黃線的舊船?”

“不,不是。是跟在河上常見的整潔的小船一樣,新刷的油,黑色船身上畫著兩條紅線。”

“謝謝您,我希望斯密司先生不久就能回來了。我現在往下遊去

,如果碰到‘曙光’號,我就告訴他您在惦記著他。您方纔說,那隻船的煙囪是黑的嗎?”

“不是,是有白線的黑煙囪。”

“啊,對了,那船身是黑色的。斯密司太太,再見吧!華生,那兒有一隻小舢板,叫他把咱們渡到河那邊去。”

坐到船上以後,福爾摩斯道:“和這種人講話,最要繄的是不要叫他們知道他們所說的消息是與你有關的,否則他們馬上就會絕口不言。假若你用話逗引著,你就會得到你所要知道的事了。”

我道:“咱們應當採取的步驟已經很清楚了。”

“你想應當採取什麼步驟呢?”

“僱一隻汽船到下遊去尋找‘曙光’號。”

“我的好夥計,你這個辦法太費事啦。這隻船可能靠在從這裏到格林威治的兩岸任何一個碼頭上。橋那邊幾十裏內全是停泊的地方。如果你一個一個地去找,不知要用多少日子呢。”

“那麼請警察協助?”

“不,在最後的繄要的關頭我也許會把埃瑟爾尼·瓊斯叫來。他這個人還不錯,我也不願意影響他的職務。咱們已經偵察到這個地步,我很想自己單獨幹下去。”

“咱們可不可以在報紙上登廣告,以便從碼頭主人那裏得到‘曙光’號的消息呢?”

“那更糟了!這樣一來匪徒們就會知道咱們正在追尋他們,他們就要趕快離開英國了,就是現在他們也未嚐不想離境遠走呢。可是在他們還以爲是安全的時候,他們就不急於快走。瓊斯的行勤對於咱們在這方麵是有利的。因爲他的意見在報紙上每天全可以看見,這些匪徒會認爲大家都在向錯誤方向偵察,他們可以茍安一時呢。”

當我們在密爾班克監獄門前下船時,我問道:“究竟咱們怎麼辦呢?”

“現在咱們坐這部車子回去,吃些早餐,睡一個鍾頭,說不定今晚咱們還得跑路呢。車伕,請在電報局停一停。我們暫時遛一遛透比,以後或者還要用它。”

我們在大彼得街郵電局停下,福爾摩斯發了一封電報。他上車後問我道:“你知道我給誰發電報?”

“我不知道。”

“你還記得在傑弗遜·侯波一案裏我們僱用的貝克街偵探小隊嗎?”

我笑道:“就是他們呀!”

“在這個案子裏,他們可能很有用虛。他們若是失敗了,我還有別的辦法,不過我願意先用他們試一試。那封電報就是發給我那個小隊長維金斯的,他們這羣孩子在咱們沒吃完早餐前就能來到了。”

這時正是早晨八九點鍾。一夜的辛苦,使我感覺萬分疲乏,走起路來兩腿也跛了,真是精疲力竭。論起這樁案子,在偵查上我沒有我的夥伴的那種忠於職業的熱情,同時我也不把它僅僅看成是個抽象的理論問題。至於巴索洛謬·舒爾託的被害,因爲大家對於他素日的行爲並沒有好感,所以我對於兇手們也沒有太大的反感。可是論到寶物,那就另當別論了。這些寶物——或者寶物的一部分——按理是應屬於摩斯坦小姐的。在可能有機會找回寶物的時候,我願盡畢生之力,把它找回來。不錯,如果寶物能夠找回,我個人可能就永遠不能和她接近了。可是愛情如果被這種想法所左右,這種愛情也就成爲無聊和自私的了。如果福爾摩斯能夠找到兇手,我就該加上十倍的努力去找寶物。在貝克街家中洗了一個澡,重新換了衣服,使我的精神大大地振作起來。等到下樓,看見早餐早已備好,福爾摩斯正在那裏斟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