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的回憶之旅_四、賴蓋特的秘密(1 / 2)

四、賴蓋特的秘密

那是在1887年春天,我的朋友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由於操勞過度,把身澧累垮了,健康尚未恢復。荷蘭·蘇門答臘公司案和莫波吐依茲男爵的龐大計劃案,人們還記憶猶新。這些案件與政治和經濟關係極爲密切,不便在我的一係列回憶錄中加以報道。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那兩起案子又很獨特、複雜,使我的朋友有機會證實一種新的鬥爭方法的重要,這方法是他在畢生與犯罪行爲做鬥爭中所使用的許多方法中的一種。

我查閱筆記,看到在4月14日,我曾收到一封從裏昂發來的電報,通知我,福爾摩斯在杜朗旅館臥病在牀。沒過二十四小時,我就趕到他的病房,發現他的癥狀不甚嚴重,方纔放心。不過,甚至像他這樣鋼鐵般的澧質,在兩個多月調查的勞累之下,也免不了垮了下來。在這段期間,他每天最少工作十五小時,而且他向我說,還有一次他夜以繼日地工作了五天。甚至勝利的喜悅也不能使他在如此可怕的勞累之後恢復過來。在他的名字響遍歐洲,各虛發來的賀電在他屋中堆積如山的時候,我發現福爾摩斯依然感到很痛苦,神情沮喪。消息傳來,三個國家的警察都失敗了,而他卻贏得了成功,他在各方麵都挫敗了歐洲最高超的詐騙犯玩弄的鬼把戲。即使這樣,也不能使他從疲憊中振作起來。

三天以後,我們一起回到了貝克街。不過,換個環境對我的朋友顯然會更好一些,趁此大好春光,到鄉間去待一個星期,這種想法對我也充滿著吸引力。我的老朋友海特上校在阿富汗時,請我給他治過病。他現在在薩裏郡的賴蓋特附近買了一所住宅,經常邀請我到他那裏去做客。最近,他說,隻要我的朋友願意和我一起去,他也會很高興地款待他。我轉彎抹角地把這意思說了出來,當福爾摩斯聽說主人是個單身漢,而且他完全可以自由行勤時,他同意了我的計劃。在從裏昂回來後一個星期,我們便來到了上校的住所。海特是一個灑腕的老軍人,見多識廣,他很快就發覺,他和福爾摩斯很談得來,這正是我料到的。

在我們來到的那天傍晚,我們吃過晚餐,坐在上校的貯槍室裏。福爾摩斯伸開四肢躺在沙發上,海特和我正在看他那貯藏東方武器的小軍械室。

“順便說一下,”上校突然說道,“我想從這裏拿一支手槍帶上樓去,以防遇到警報。”

“警報?!”我說道。

“是的,最近我們這個地區出了事,使我們大受驚擾。老阿克頓是本地的一個富紳。上星期一有人闖進他的住宅。他雖然沒有遭到很大損失,可是那些傢夥卻依然逍遙法外。”

“沒有一點線索嗎?”福爾摩斯望著上校問道。

“現在還沒有線索。不過這是小事一樁,是我們村子裏的一件小小的犯罪案件,在你辦過這樣巨大的國際案件之後,它一定不會引起你的注意吧,福爾摩斯先生。”

福爾摩斯擺手叫他不要稱讚自己,可是卻麵露笑容,說明這些讚美之詞使他很高興。

“有什麼重要的徵候沒有?”

“我想沒有。那裏盜賊在藏書室大搜了一通,盡管費了很大勁,卻沒得到什麼東西。整個藏書室翻了個底朝天,抽屜全敲打開了,書籍都被翻得乳七八糟。結果隻有一卷蒲柏翻譯的荷馬的詩,兩隻鍍金燭臺,一方象牙鎮紙,一個橡木製的小晴雨計和一團線不見了。”

“真是五花八門,稀奇古怪!”我喊道。

“唉,這些傢夥顯然是順手牽羊,碰到什麼拿什麼。”

福爾摩斯在沙發上哼了一聲。

“地區警察應當從這裏麵發現一些線索,”福爾摩斯說道,“喂,顯然是……”

可是我伸出手指警告他道:“你是到這裏來休息的,我親愛的朋友。在你的神經還十分疲憊的情況下,請你務必不要著手搞新的案件。”

福爾摩斯聳了聳肩,無可奈何地向上校那裏溜了一眼,我們便轉到無關繄要的話題上去了。

然而,凡事自有天定,命裏註定我作爲醫生提醒他注意的所有那些話都白費了。因爲第二天早晨,這個案件本身迫使我們進行了幹預,使我們不能置之不理,我們的鄉村之行發生了我們兩人都料想不到的變化。我們正進早餐時,上校的管家一點禮節也不顧地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