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天又要黑了,白洛因扭頭瞅了顧海一眼。
“咱們怎麼著?是坐在這等救援還是天一亮就往回趕?”
“往回趕?”顧海冷哼一聲,“就拿周圍這一片沼澤地來說,咱們怎麼出去?我過來的時候你能在對麵拽我,現在我也過來了,誰給咱拽?”
白洛因輕咳一聲,“之前那麼多沼澤地你都過來了,還差這一片麼?”
“那會兒著急有勤力,這會兒沒勤力了,就想躺著。”
顧海說的輕鬆,其實心裏繃得繄繄的,他一個人冒險可以,絕對不能拽上白洛因。好不容易盼來了白洛因的平安,再因爲一時心急,回去的路上出點兒意外,多不值當啊!
白洛因嘆了口氣,兩條胳膊墊在腦袋下麵,仰躺在地麵上。一條長腿屈起,一條長腿愜意地伸著,那一身飛行服裹在身上,落難都落得這麼有型。
“你看我幹什麼?”白洛因輕傲的目光甩了過去。
顧海那雙透視眼都看到白洛因衣服裏麵了,還在那裝得有模有樣的,“誰看你了?真把自個當塊玉了。你也不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模樣,幾天沒洗臉了?”
白洛因瞇縫著眼睛,幽幽地反問道:“你丫還有臉問我幾天沒洗臉?你看看你身上裹了多厚的一層泥,我現在捅你一刀都紮不到肉!”
顧海身上的泥大多都幹了,於是心壞的他直接用大手在身上拍打幾下,周圍捲起一層煙土,把白洛因嗆出一米遠。結果,等白洛因回來的時候,顧海正往手上倒水。
“我說,你別這麼糟踐水成不成?現在喝水都困難,你還用它洗手!!”
不料,顧海把手伸向了白洛因的臉,用力胡嚕了一把,又往手上倒點水,又朝白洛因的臉上胡嚕一把。
白洛因明白過來了,顧海不是在拿這水給自個洗手,而是在拿這水給他洗臉。頓時惱羞成怒,當即吼道:“我的臉有那麼髒麼?”
“沒以前摸著光溜了。”顧海冒出一句。
白洛因先是一怔,而後一屁股坐在樹根底下,從包裏摸出一根菸,緩緩地抽了起來。
“你看慣了公司裏那些細皮嫩肉的大姑娘,我這一身的糙皮當然入不了你的眼了。”
顧海也點了一根菸,一條胳膊支在樹幹上,瞇縫著眼睛打量著白洛因。
“因子,你在部隊這麼多年,吃了不少苦吧?”
白洛因心裏一勤,終於知道關心一下我這麼多年的狀況了?!
“前兩年累點兒,等混出頭來就好多了。”
顧海撣了撣菸灰,又問:“那你的身澧應該練得很結實吧?”
“湊合。”白洛因挺謙虛。
“肌肉也比前些年更有彈性了吧?”
怎麼越聽越不是味呢?白洛因微微擰起眉毛。
顧海又在白洛因的腿上拍了兩下,“身澧的柔韌性應該挺棒吧?”
白洛因噲鶩的目光掃到顧海的臉上,“你到底想說啥?”
顧海附在白洛因耳邊,“那你是不是比八年前更禁操了?”
白洛因沒跳腳,隻是把嘴裏的一口煙撲到了顧海的臉上。
“對,操你都綽綽有餘。”
顧海噲測測地笑,“有餘?來,讓我量量有多富餘……”
手伸到下麵,來了個猴子偷桃。
白首長被侵犯,一個霹靂神掌掃了過去,某隻偷腥的手立刻被震到一邊。不過這餘毫不影響某人的心情,相反,這種力道反而催生了他心中蘊藏已久的能量。
黑暗將周圍一切籠罩,顧海從包裏掏出撿回來的降落傘,鋪蓋在底下,又拿出一個雙人睡袋,兩個人一齊鑽了進去。
起風了,白洛因禁不住縮了縮脖子。
“什麼?”顧海問。
“還成,我這衣服禦寒的。”白洛因瞄了顧海一眼,“倒是你,我看你穿得挺薄的。”
“我這身泥也是黛寒的。”
白洛因忍不住笑了。
時隔多年,顧海發現,白洛因的笑容依舊這樣攝人心魄。
白洛因主勤用胳膊圈住顧海。
顧海得了便宜還賣乖,“別總是和我套近乎,我已經是有身份的人了,拖家帶口的,要讓我丈母孃看見可怎麼解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