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1 / 2)

,便再不需要被保護。

他是那樣卑劣又見不得光,楚嶽峙從審訊室裏出來後,他明知道楚嶽峙根本認不清他是誰,依舊趁人之危地利用楚嶽峙的脆弱去尋已經逝去的過往裏曾有過的依賴。

不是不知道楚嶽峙難以忍受他的喜怒無常,可他控製不了,他總是在痛,見到楚嶽峙會痛,見不到楚嶽峙也會痛,將楚嶽峙抱在懷裏會痛,放楚嶽峙離開依舊會痛,刻骨銘心的恨意在漫無邊際的痛楚中恣意生長,他恨得隻想讓楚嶽峙跟他一樣痛,可楚嶽峙卻又總是出其不意地將他安撫。

楚嶽峙是唯一能為他止痛的人,哪怕隻有短暫的片刻。

司淵渟抿起薄唇,想起楚嶽峙主動給他的吻,其實,他也是不懂的,明明就那樣嫌棄他,不願意認他,也已經有了戀慕的人,他們的第一個吻還那樣抗拒,怎麼後來就又願意了呢?為了帝位,竟能委屈自己到這地步嗎?

帝位,皇權,君威,他的父親和司家是因為這些毫無意義的東西而成為犧牲品。

楚嶽峙是先皇的兒子,身體裏流淌著跟先皇一樣的血,將來,楚嶽峙也會變成先皇還有楚嶽磊那樣嗎?

他不知道,也無法預知將來,唯有再相信楚嶽峙一次。

一生再長也不過百年,但他真的已經累了,將楚嶽峙推上帝位,是他最後想做的事。

從宮裏出來,司淵渟站在宮門前,整個人被巨大的黑影籠罩。

他沒有回頭看,隻是沿著長長的青磚道往前走,甚至沒有為自己提燈。

因為不需要,這麼多年,他已經習慣了在黑夜中行走,與黑暗融為一體。

一名東廠侍衛悄然出現在他的影子裏。

“督主,安親王昏迷兩日,不久前才醒來,此刻正在府中大鬧。”

司淵渟腳步一頓,黯無生氣的眸中浮現慍色:“昏迷兩日,為何現在才來報?”

安親王府裏安排的東廠侍衛,都是他親自挑選,過往安親王府裏有任何風吹草動他都了若指掌。

他也分明交代過,有關楚嶽峙的任何事都必須第一時間向他回稟,是誰給這些人那麼大的膽子,竟將楚嶽峙昏迷兩日如此重要的事拖到現在才讓他知道!

沒有心♂

周楫與暗探也向楚嶽峙跪下,齊聲道:“將軍,請您三思!”

“楚嶽峙,你別……”司淵渟扶住門扉的五指陷入門框,他還未能接受楚嶽峙失去記憶的事,高大卻精瘦的身子像是被壓垮了一般頹然佝僂,他垂著頭,耳邊盡是楚嶽峙兒時用那稚嫩的童聲跟他說過的話,二十一年了,原來隻剩下他自己一個人記得,然後抱著那些回憶在煉獄裏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