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看到幾乎就要拔劍了,可把頭靠在司淵渟肩上的楚嶽峙卻睜眼瞥向他,艱難開口:“無事。讓林亦來一趟。”
“王爺!”衛雲霄看到一個時辰多前還好好的楚嶽峙此刻疲憊虛弱的樣子,根本按捺不住心頭對司淵渟的種種不滿,“他怎能如此傷你!”
“本王允許,有何不能。”楚嶽峙不想多廢話,他現在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痛,精神也有些萎靡,“再多嘴,就讓皇甫來把你領走。”
楚嶽峙聲音沙啞無力,威脅卻很到位,司淵渟半個字都不必說,就看到衛雲霄氣忿不已地怒瞪他一眼,鐵青著臉轉身離開去找同僚。
穩穩地抱著楚嶽峙穿過長廊去浴房,司淵渟低頭看又閉上眼的楚嶽峙,輕聲道:“下次不會了,我……沒經驗。”
楚嶽峙費勁地撐起眼皮,瞅見司淵渟顴骨上的一抹可疑淺紅,唇角微勾,應了聲:“嗯。”
等進了浴房,司淵渟先把楚嶽峙放入浴池裏,然後褪下剛剛隨意披上的單衣,才跟著泡進浴池把楚嶽峙再攬回懷中。
用手上的濕巾在熱水裏極輕地替楚嶽峙擦身,司淵渟雙♪唇抿成一條平直的線,直到要替楚嶽峙清理身後,楚嶽峙因為痛而繃緊肌肉,他才又開口道:“你這裏,一會要讓你屬下幫你看嗎?”他知道林亦是醫者,總得讓林亦看過清楚傷的程度才好開傷藥,可他依舊不想讓其他人看到楚嶽峙的身體,更不想讓人碰到楚嶽峙。
忍著痛,楚嶽峙皺眉看司淵渟,道:“我讓林亦來,是給你看的,你大悲大喜會傷身,剛剛你又那麼,那麼……咳,興奮,我怕你還沒調理好就又傷了,才讓林亦過來。”
司淵渟一時錯愕,楚嶽峙被他弄成這樣子,把林亦叫過來卻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他,這份看重,是無時無刻都把他放在了首位。
替楚嶽峙仔細清理著傷處,一些身體反應難以控製,楚嶽峙時不時會肌肉抽搐一下,司淵渟抬頭看他,他卻笑笑說不礙事。
“沒那麼矜貴,你更凶我都受得住。”楚嶽峙緩過一陣,就好像又恢複一點精神,靠著司淵渟說道:“你是不是忘了我在邊疆打了很多年仗,蒼鷺營裏沒人打得過我,身為將軍我承受力比你以為的要好。”
摸過楚嶽峙腹間的六塊腹肌,雖然整體比三年多前剛從邊疆回來時要瘦,更多幾分親王的端雅貴氣,但楚嶽峙身上的肌肉線條輪廓依舊很明顯。
司淵渟沉吟少許,低頭吻了吻他痕跡斑駁的肩頭,道:“一會還是讓你屬下替你看看後麵,若是傷得太厲害,需小心養護。”
“問林亦要點藥就好,你定不願意讓旁人瞧見我的身體。”楚嶽峙說道,他自己是不在意,以前在軍營裏,赤膊相見跳進同一條河裏眾人一起洗澡那都是尋常事,畢竟行軍打仗何來那麼多講究,但今時不同往日,司淵渟定然會在意,他自然也要避諱。
楚嶽峙將他的心思摸得透透的,司淵渟也無話可駁,隻得轉移話題:“我最初以為,你是有經驗的,你胸`前兩處顏色較常人要深,如今想來,都是被戰甲磨的吧。”最開始會為了楚嶽峙在他手中生澀的反應而不解,後來楚嶽峙被他逼到不得不坦白,才慢慢想明白那些違和之處。
明明潔身自好卻被冤枉的楚嶽峙低哼一聲,道:“將軍戰甲三十公斤有餘,壓在身上都不知道被磨出血多少次,後來變得皮糙肉厚了,被磨損出血的情況才減少。”他肩上和前胸還有一些關節處,被磨得太多,有些地方生了繭子,有些地方則是留了疤,都是一塊塊的,膚色也深淺不一。
“我去雲霓坊,瞧著那些小倌個個皮嬌肉嫩,十指蔥白柔軟如女子,若論身嬌肉貴,我這個親王反倒還不如他們。”楚嶽峙像是想到什麼,突然就心生不悅,卻又不太想表現出來,語氣頓時變得有幾分古怪:“本王瞧著,司公子之前手法熟練,倒像是抱過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