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1 / 3)

自然難以接受,在新的官學製度頒布後,有不少考生立即就去準備希望能靠進國子監,但也有部分考生,許是因為禁令廢除的關係,在試探了幾天確定的確不會因為口出狂言而被送官府後,就開始明目張膽地對新製進行批判。

至於那些被堵住嘴巴已久的文人墨客,甚至是茶樓裏的說書人,都紛紛又再出來,開始謹慎地討論近來那些慢慢推動中的變化,其中也有不少針對楚嶽峙和司淵渟的發言。

宮外的情況,尤其是百姓們的反應以及說的話大多都被如實傳遞進宮裏,楚嶽峙在翻看奏報的時候,看到罵自己的還會挺高興地跟司淵渟說自己被罵了。

司淵渟對此不予置評,他這些年被罵的隻有多沒有少,早就習慣,隻是他自己被罵可以,楚嶽峙被罵他心裏多少還是會產生一點戾氣;雖然他明白楚嶽峙高興的是什麼,但他的確不會為楚嶽峙被罵而高興,畢竟但凡是自己真心愛護之人,定是都容不得他人欺負的,即便隻是口頭語言上的攻擊都不可以。

二月五日,楚嶽峙再頒新旨,正式令皇甫良鈺繼承其父皇甫琅舒的封號,同時編入滄淵軍為副將,於三月後隨滄淵軍現任總將衛雲霄前往邊疆戍守。

這個旨意一下,更在民間引發巨大的討論聲浪。

女子為將入軍營,還去邊疆,大蘅國開國以來第一人。不少人都在議論,楚嶽峙為了給皇甫家平冤,做得有些太過了;還有人甚至生出一些齷齪的想法,這部分的話被奏報給楚嶽峙的時候,倒真讓楚嶽峙有些不高興了,跟司淵渟說不明白為什麼總是對女子的惡意那麼大。

又能為什麼呢,不過是長久以來的思想定式罷了。

那些因皇甫良鈺以女子之身封將並於不久後隨軍戍守邊疆而口出狂言、惡劣猜想甚至因此憤怒的人,並不能簡單地指責他們狹隘,隻是這是數千年來的束縛思想,既來自於民間也來自於文化。

二月底的時候,天氣較之前的嚴寒開始有了一點回溫。

午膳過後楚嶽峙在養心殿的暖閣裏午歇,最近的早朝是一如既往地為了開始推行的新政而不斷掰扯,朝堂上為楚嶽峙重用的幾位大臣跟宗室親貴以明清求那一黨的大臣們,幾乎可以說是日日都要爭得麵紅耳赤。

司淵渟是首輔又受封了鎮國侯,最常與宗室那一派對陣,他在朝堂上素來毒舌,再加上如今還有傅行雲給他幫腔,這兩人的嘴一個賽一個毒,有兩次直接把人在早朝時給氣昏過去了,讓坐在龍座上的楚嶽峙樂得差點就沒繃住臉色笑了出來。

至於吳永廉、夏誌軼還有涼忱等,也都在朝堂上站了起來,隻要楚嶽峙不出言阻止,他們就能在早朝時跟明清求那一黨人一直唇槍舌劍下去。

但每天坐在上麵看底下的人吵架,也是挺累的,而且早朝時吵還不夠,下了早朝還有折子遞上來,楚嶽峙已經有好幾次都是看都不看就將那些折子打了回去。

司淵渟走進暖閣的時候就見到楚嶽峙在座榻上靠著憑幾午歇,他走過去俯身細看楚嶽峙的臉龐,眼睫毛細長,眼下有著淡淡的烏青,開始推新政後又忙碌起來,正月時養出來的一點臉頰肉又消下去了,那張淡色的薄唇還抿得緊緊的,不知為何看起來就有點委屈的樣子。

低頭輕輕親吻楚嶽峙闔起的眼簾,唇瓣碰觸到那薄薄的眼皮後還停留了一陣,直到那眼皮開始顫唞,司淵渟才又抬起頭來,然後看著楚嶽峙睜開眼迎上他的視線,那眼裏還帶著初醒的茫然。

眨了眨眼,楚嶽峙淺淺“嗯”了一聲,下意識地仰頭做出索吻的姿態,司淵渟便伸手扶在他頸後,又再低頭去與他接了一個纏綿的濕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