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把東西推給他,“檢查下有沒有落下的。”

“沒有了沒有了。”南子站出來握著人家手,“謝謝謝,給您添麻煩了。”

柏沉鬆這會兒一句話都不想說,渾身就跟那汽車零件被單獨拆出來似的,疼的要命。南子在後麵當公關,他沒回頭,邁步直衝著警局外麵衝。

梁峰在後麵跨步追,硬是在樓梯底下才把人拉住,這人手勁兒大,沒注意,一掌捏上去剛好捏傷口,疼的柏沉鬆又嘶了口氣兒。

柏沉鬆轉頭怒視著人:“鬆開。”

梁峰鬆了勁兒,但沒撒手,手指順著滑到手腕攥了下,“我鬆了你該跑了。”

“我現在這鬼樣兒能跑得過你?”柏沉鬆轉身板著臉看人。

梁峰把手鬆了,這人嘴笨,半天憋不出一個屁,“聊一下。”

柏沉鬆嘴巴張了張,冷著聲兒,“沒什麼好聊的。”

南子出門的時候看見兩個人站在原地對持,還以為又出事兒了,急得一嗓子嚎出來,“你幹嘛!”

梁峰沒看他,眼睛放在柏沉鬆身上,泄氣似的吐了一口氣兒,竟然問了句,“餓嗎?”

“你肚子上被踢兩下,看看餓不餓。”柏沉鬆火都冒頭頂上去了。

大熱天兒的,腦袋上冒煙,太陽曬得他後背又疼又燙,心裏麵那股火氣一瞬間直接爆炸了。

“你真是用不著用這種招兒來惡心我,還錢是吧。”柏沉鬆正對著看他,“我把錢還你總行了吧,他麼以後離我遠點兒,我惹不起你,躲著點兒總行了。”

梁峰皺眉半天沒說話,臉色難看,頓了幾秒張口說:“對..”

話沒說完,柏沉鬆直接轉頭朝路邊出租車的方向走,腿上一瘸一拐的走不順,傷膝蓋了,這會兒打不了彎,南子在旁邊扶了些,進車後屁股都沒坐實,車子就飛了。

梁峰望著車屁股消失後,壓住心裏那點煩躁轉身上了車,坐在裏麵抽了半包煙。

按理說這錯雖然在他,但這柏沉鬆跟他也沒什麼關係,頂多算見了幾次麵的仇人。

就算有誤會,對他來說也沒什麼損失,但梁峰心裏麵就是難受,剛才嘴邊一句對不起說完可能心裏能好受有點,結果人家壓根沒給他機會。

那幾個打人的也認錯了,該打的人昨兒晚上就被人打過了。

梁峰煩躁,簡直有火沒處撒,車子開一半突然在紅綠燈那邊掉了個頭,直接一頭紮到拳擊館去了。

“那人就上次和你打架那個?你和那人什麼關係?他剛是不是又威脅你呢?”南子坐在車上一連三個問題,嘴巴突突突的像機關槍,問的柏沉鬆腦瓜疼。

“沒關係。”柏沉鬆揉了下膝蓋,那塊有點兒腫了,“我倆兒仇人。”

“哎呦,你以後避著點兒吧,這些人下手沒輕重。”南子靠椅背上,“回去拿藥敷敷,這兩天就乖乖在家呆著,別出門了。”

“我倒是也想出門。”柏沉鬆笑了下,“我這一瘸一拐的走路上到時候把人家路人嚇著。”

“就是說嘛,請兩天假,學校那邊有事兒你給我打電話,反正你那小區離學校也近。”南子回。

柏沉鬆點頭說謝謝了,望著窗外,手底下握著自己那張幾經輾轉的身份證。

剛才梁峰想說什麼來著,他剛著急,也沒讓人說完。

操,那人就活該,說不出來最好,憋死他算了。

柏沉鬆其實冷靜下來想想,梁峰八成不是那種人,可能有什麼誤會,不然剛才也不用攥著他不撒手。

但話都說出去了。

柏沉鬆歎氣兒,硬著頭皮轉頭看南子,“你手上現在有多少錢?”

“現在啊?”南子掏手機看了下,“五千多吧,我這個月窮,這都月末了,你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