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沒什麼不好意思。
微信一打開,頂上第一個頭像就是那個人。
消息欄至少發了有二十幾條,前麵是道歉的話,後來喬庭回了兩個字,還錢。這人直接急了,什麼髒話都使出來了,看著都惡心。
嘟——
梁峰車打了個喇叭,柏沉鬆抬頭回了個神兒。
“坐前麵來。”梁峰從窗戶裏麵對柏沉鬆說。
他不說也柏沉鬆也得坐前麵,三個人擠後麵像什麼樣兒。
“你們想吃什麼?”梁峰看著後車鏡問了句。
柏沉鬆還在低頭看消息,回了聲兒:“你看著來吧。”
梁峰笑,小聲壓著嗓子說,“本來想帶你去路邊燒烤的,你帶了人,就算了,還是去店裏。”
柏沉鬆抬頭望著他方向盤,反應了半天,“這話我怎麼聽著這麼怪啊。”
梁峰笑,瞄了他一眼,“不怪。”
“合著我就配路邊攤。”柏沉鬆開玩笑,小聲嘟囔了一句,梁峰在旁邊無奈,搖頭笑了下。
車子拐進停車場,是家泰國菜,店還挺大,飯點人多,包廂還要等個十分鍾,反正這個時間段走哪兒都得等著,倒是也無所謂。
柏沉鬆去拿了票,回車上等,晚上天開始不對勁兒了,有點兒刮風。
梁峰正在低頭點煙,抬眼瞄了柏沉鬆,嘴角勾著遞了一根,那人接了。
“要嗎?”梁峰衝後麵伸手,南子說了聲謝謝,接了。
喬庭肯定不要,這會讓臉上腫才消了點兒。
梁峰看他戴著口罩偏頭問了句,“過敏了?”
喬庭回:“哭腫了。”
梁峰挑眉沒說話,手臂搭在窗沿外麵吹風,手指彈了下,煙灰一瞬間被風刮走。
雖是夏天,但下雨就冷,透心的涼,這會兒還沒下,一直在吹風,穿著短袖短褲吹一會兒就受不了了,渾身起雞皮疙瘩。
柏沉鬆偏頭靠椅背上,手指搭在半開的窗戶上,額頭發絲吹的亂飛。
“手。”梁峰提醒,把他那邊窗戶關了,壓了煙,問他,“冷嗎?”
柏沉鬆都困了,坐直回了句,“不冷,時間到了,過去吧。”
“終於到了,餓死我了。”南子這會兒來精神了,開門跳了兩下,深吸兩口氣。
過去剛好到他們,服務員領著進了一間小包廂。
“梁哥,你是幹什麼的啊?”南子就是隨口問,他好奇,之前問柏沉鬆那人也不說。
梁峰笑了下,“開店啊,不明顯嗎?”
“富二代啊?”南子還是問了。
“不是。”梁峰就回了一句,轉頭,“酒我就不喝了,你要嗎?”
柏沉鬆頭搖得厲害,撥浪鼓似的,說不要,對麵那兩個也說不要。
早晨剛宿醉醒來,柏沉鬆這會兒聽到酒腦子都疼。
梁峰看他那模樣覺得好玩兒,低頭笑著默默勾了兩個橙汁。
勾完菜把菜單遞給對麵,梁峰看著旁邊柏沉鬆,“找律師幹嘛?”
柏沉鬆看他,看了一眼喬庭,又轉回來,“他前男友,欠錢不還,除了訴訟還有辦法嗎?”
梁峰手指點在桌麵上,“訴訟最好,我把電話給你。”他湊近了點兒小聲,“他被打了?”
“小傷。”柏沉鬆回。
梁峰湊得近,柏沉鬆又聞到了那股香水味,腦子裏不自覺地浮現昨兒晚上洗完澡聞衣服的動作。
他身子不自覺往後了些。
梁峰眼睛太尖,笑了下,“你躲什麼。”
“沒有。”柏沉鬆看他。
梁峰坐好身子,就兩個人能聽到的聲兒,“突然找律師,我還以為你又惹事兒了。”
“又?”柏沉鬆不樂意了,把臉湊過去問,“什麼叫又?我看著像刺兒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