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件兒長袖外套, 就是他平常跑步穿的運動帽衫。
他這人平時也沒照顧過人,琢磨了半天, 下樓在便利店旁邊的藥店裏買了兩罐跌打損傷的藥膏,以防萬一。
開著車趕緊往柏沉鬆那邊跑。
那個黑乎乎的小區他沒進去過,每次都是站在大門口, 連柏沉鬆住哪棟樓都不知道。
他站在小區門口打了個電話,“你在哪個房間?”
柏沉鬆那邊聽著語氣不好, 喘著粗氣兒, 快沒命了似的,“一單元, 301。”
“好。”梁峰是跑上樓的。
結果門沒開, 敲了半天,裏麵過了會兒叮呤哐啷的響,動靜兒挺大。
“柏沉鬆!”梁峰又敲了兩下。
“別敲了!爬著呢!”
梁峰:“??”
門鎖吱啦吱啦的響了兩聲兒, 大晚上跟鬧鬼似的,折騰了將近五分鍾才把鎖打開。
梁峰推門。
抬眼就是柏沉鬆的腦袋。這人對著他90度深鞠躬,梁峰愣了下,“你, 幹嘛?”
“扶一下,腰起不來了..”柏沉鬆咬著牙說。
梁峰扶著人,這會兒才看清, 柏沉鬆沒穿衣服, 就拿浴巾在下麵捂了一圈, 腰估計摔著了,直不起來,小腿那兒一大片的發紅。
“能坐嗎?”梁峰基本是扛著人朝臥室走。
柏沉鬆說話聲兒小,“不行,應該能趴著。”他嘶了下氣,手臂蹭到那人,“你怎麼那麼冰啊。”
梁峰剛才扶他的時候渾身的潮濕冷氣激了他一下。
“之前的雨,淋了衣服還沒幹。”梁峰回,看了下左邊的臥室,“這邊兒嗎?”
柏沉鬆點頭。
“你室友不在?”
柏沉鬆回:“上山去了。”
梁峰低頭看他那副渾身傷慘兮兮的樣子皺眉,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活這麼大也是不容易。”梁峰深呼了口氣。
柏沉鬆還笑,“南子昨兒也這麼說。”
“還驕傲。”梁峰把床上被子推開,手臂墊著人,一點一點把他放下去,柏沉鬆趴在床上不吭氣兒,疼。
浴巾沒係緊,剛才柏沉鬆摔倒的時候,疼的腰都動不了,能找條浴巾蓋著點兒都不錯了。
浴巾剛才就那麼鬆鬆垮垮的用手捏著。這會兒他一趟下去,直接鬆了。
⚹股稍微蓋了點兒,但也就蓋住了中間的縫兒,勉強遮了一半。前麵趴著,被壓著,倒是看不見。
大腿連著胯骨,衍生到精壯的腰線,後背肌肉因為疼痛繃緊,緊實。柏沉鬆平時喜歡把袖口撈上去,肩膀那兒透著條交界線,打球偶爾光個膀子,腰邊上也是一圈線。後腰靠近下麵那塊有個小痣,芝麻粒兒那麼大。地方長得還挺好。
“我怎麼感覺涼颼颼的。”柏沉鬆睜眼隻能看見眼前的床頭木板,偏頭也看不見人。
隻能感覺梁峰站在床邊沒動,過了好半天。
“,不涼你涼誰。”梁峰突然出聲回了句。
聲音聽著低沉了不少,啞了似的,偏頭咳了兩聲。
“你感冒了?”柏沉鬆臉埋在枕頭裏說話也說不清,“桌上有熱水,你看看涼了沒,涼了燒點兒。”
他努力偏了個頭,嗓子裏沉重的呼了口氣兒,“客廳桌子底下有感冒藥。”
“沒感冒。”梁峰回。
柏沉鬆聽著身後啪塔一聲,打火的聲兒。
梁峰吸了口氣,冷不丁的說了句,“看你看的。”
安靜了幾秒,“那你別看,把被子給我撈上。”柏沉鬆歪著頭說話。
說實話趴著挺累的,他這手還殘著,不能動,整個人跟那斷了臂的鹹魚一樣,脖子支著力氣酸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