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兒水漬都沒有, 洗麵奶剃須刀整整齊齊擺放了一排,柏沉鬆摸著啾啾腦袋,從裏麵探出頭,“你是不是有潔癖呀?”

“嗯?”梁峰起身朝他這邊走,“沒有。”

柏沉鬆挑了下眉,又回頭看了一眼。

太幹淨了。

“臥室?”柏沉鬆看了一眼嘴邊上沒開燈的房間。

梁峰點了下頭,進門把燈開了,這人好像不喜歡開窗簾,裏麵黑乎乎的,燈一開就亮堂了。

啾啾動了兩下,柏沉鬆彎腰把它放地下,啾啾翹著腿一個人在角落裏舔毛。

柏沉鬆看著臥室布置倒是意料之內,深藍床單,黑色桌麵,簡潔利索。

梁峰倚在窗戶邊上低頭回消息,柏沉鬆自己轉悠。

轉悠到床頭的時候,腳步停住了。

抽屜沒關緊,估計是忘記了。

裏麵整整齊齊擺了三個飛機•杯,一白一黑交替,看著還挺整齊。

“怎麼了?”梁峰抬頭看他站那兒,隨口問了句,隔了一秒突然愣了,估計是想起來裏麵是什麼了。

“一個不夠用,還用三個?”柏沉鬆轉頭盯著他笑。

梁峰插兜看著他,低頭笑,回了個,“昂。”

過了會兒補了句,“那兩個是新的,沒用,你要嗎?”

柏沉鬆笑著搖頭“不用。”手推了下,給他關上了。

“你掛了兩個投影?”柏沉鬆這會兒才看見臥室上麵還有個投影布。

“嗯,兩個,客廳那個不怎麼用。”梁峰回,又不正經笑了下,“晚上用臥室的看。”

“是我想的那個嗎?”柏沉鬆坐椅子上笑。

梁峰坐他對麵笑,“不然呢。”

柏沉鬆手臂支在旁邊的桌麵上,看著他笑,“片子還要放這麼大看,怎麼,東西看得更清楚是吧?”

“對,清楚點兒,但這兩天沒看。”梁峰眼睛看著他,慢悠悠的說,“腦子裏一直想著別的,比片子有用。”

柏沉鬆手指捏緊了些,嗓子裏像被捏住了說不出話,小聲含著音兒問,“想什麼?”

“你說想什麼。”梁峰抬眼盯著他。

空氣燥熱,安靜。

意思很明確的話,柏沉鬆能猜到,就像他之前躺床上幹的事兒一樣。

他嗓子裏提起來的一口氣兒半天沒呼下去。

喵!!

啾啾的聲音。

估計是一貓一狗打架了。

柏沉鬆突然起身朝外麵走,說去看看它倆,梁峰嗯了一聲,坐那兒沒動。

出去之後,果然,狗狗把啾啾的貓盆打翻了。

客廳裏的狗子吃飽飯了,這會兒又蹦又跳,柏沉鬆聽那動靜兒都懷疑這狗有多動症。

“你今兒沒溜它?”柏沉鬆問。

“還沒。”梁峰出了臥室,拿著繩兒蹲那兒叫了一聲,狗一個滑步衝過來,乖乖過去套上遛狗繩兒。

梁峰把繩兒塞柏沉鬆手裏了,笑了下,“剛好出去轉一圈。”

“好。”柏沉鬆把繩拿手裏。

倆人當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

梁峰公寓外麵還挺大的,繞一圈至少得十分鍾,遛狗還挺方便。

那狗一出門就撒了歡,邁開步子衝著前麵狂奔,明明沒多長的腿怎麼就能跑那麼快?柏沉鬆跟在後麵劈著嗓子喊慢點兒。

然後被那狗帶著,繞公寓跑了半個小時。

梁峰在後麵跟老大爺似的散步,還笑的挺開心。

偶爾柏沉鬆被狗拉著跑過梁峰身邊的時候,偏頭罵一句,“操!”然後被拉著繼續跑。

硬是把柏沉鬆給跑虛脫了。

狗蹲那兒吐舌頭,柏沉鬆一屁股做馬路牙上大喘氣兒。

梁峰慢悠悠晃過來,笑著站旁邊,“幸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