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煜覺得這畫麵有點眼熟,於是他閉嘴不問了。他不說話,陸淵開始問他:“豌豆吃嗎?”

蕭煜點點頭,他們就一起開始摘豌豆,摘著摘著,蕭煜覺得脖子上有點刺痛,大棚裏不算冷,他進來就摘了圍巾,可能是有什麼草葉子紮到了。

毛衣上本來就容易紮東西,蕭煜摸索了幾下,沒摸到什麼,他停下裏喊了一聲哥,陸淵也停下來看他:“怎麼了?”

蕭煜把脖子伸過去:“我脖子裏有東西,你幫我看看。”

陸淵放下手中的東西,又用手帕擦了擦,才輕輕扯開他的毛衣領口,摘了這麼久的菜,陸淵的手指有一點涼,碰到蕭煜的時候他微微瑟縮了一下,陸淵動作頓了頓,更加小心了一些。

蕭煜很白,比他米白色的羊絨衫更白一些,白皙的膚色襯得那個小黑點格外顯眼,陸淵看了蕭煜一眼,蕭煜有點緊張:“怎麼了?”

陸淵搖搖頭,穩穩掐住那隻小蟲子,在蕭煜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把它揪了出來。

“嘶——”

蕭煜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感覺像是有什麼長著倒鉤的藤蔓勾在了他脖子上,被陸淵連著刺直接拔了出來。

蕭煜摸了摸脖子,呲著牙問他:“什麼東西?”

“草蜱子。”

“什麼?”蕭煜沒聽過這東西。

陸淵不動聲色,又摘了一片葉子,包裹著蟲子用力一捏然後扔在了地上,還用鞋底碾了碾。

“蟲子。”

“……”

蕭煜對那一小片豌豆爬架有陰影了,自己不敢再過去,也不許陸淵過去,陸淵看了一眼菜籃子:“差不多了,回去吧。”

草蜱子夏天比較多,會寄生在路過的動物身上,如果不處理,它們會攀附在皮毛上然後一直往下鑽。

最好的處理方式是用燙的,它會自己鬆開嘴,但他們都不抽煙,身上沒有打火機,再耽誤一會兒,它可能會紮得更深,陸淵隻能直接摘。

脖子上火辣辣的疼,有點像小時候被螞蟻咬的感覺,蕭煜時不時就要動動脖子,陸淵停下來問他:“很疼?”

蕭煜想說不疼,話到嘴邊對上陸淵的眼神又改口:“有點。”

他比了個手勢,大約兩指寬,表示是這麼多點。

陸淵笑了笑,輕輕拉開他的領口,冷風灌進來,蕭煜打了個哆嗦,很快又是一陣熱氣,陸淵給他吹了吹。

“好點嗎?”

蕭煜臉紅耳赤,脖子上癢癢的,那種釣魚時候的感覺又來了,他簡直全身都癢,一時間倒是忘了痛。

他怕陸淵還要再吹,連聲說:“好了好了。”

回到院子之後陸淵還是去要了一隻藥膏回來,給蕭煜抹上了,被蟲子叮過的地方紅了一片,蕭煜嫌穿著毛衣難受,就換了件敞領的浴袍披著。

他原本還想跟陸淵一起做飯,這下隻能窩在臥室裏頭了。

整個下午,他們都沒出去,在房間裏抱著兔子看電影。

晚上他們一起泡溫泉,溫泉池子不小,但對於兩個成年男人來說也大不到哪去,就算有意錯開,也難免還是會碰到。

陸淵下水時蕭煜多看了幾眼,陸淵身材很好,六塊腹肌,肌肉輪廓鮮明卻不誇張,是成年男人該有的身材。

相比之下蕭煜就要單薄一些,他的身高還沒完全長足,身材也是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

陸淵看過來了,蕭煜就若無其事地收回了視線,隨手拿了一杯冰飲,還沒喝到嘴裏,就被從對麵伸過來的手截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