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水杯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有些負罪感,想著要不然……就這麼算了?
念頭才剛剛冒出來,還沒來得及跟他爸爸說話,老宋就先接到了家裏管家打過來的電話。
有君君在身邊時,他習慣點了下外放。
“先生,小少爺養的那隻兔子,昨天因為剛來的保姆不太熟練,喂了一點帶水的白菜葉子,剛已經死了。”
君君聽見這句話一瞬間眼睛瞪得溜圓,老宋有些後悔自己不該有這麼不好的一個習慣,下意識掛斷了電話。
他幫著照顧了一段時間,說是兔子吃的白菜葉都得在清洗之後再晾曬幹,帶水的喂給兔子容易拉肚子。
誰能想到這才剛走,就出了這麼一件事。
“我的兔子……”
君君說完後眼睛就有些紅了,另外一邊剛騎上木馬還沒轉起來的洲洲看見哥哥哭了,急忙伸手讓爸爸把他給抱下來。
本來是打算開開心心的來遊樂場裏玩,因為君君兔子沒了這件事,他肯定是沒心思再繼續,洲洲也倔強的表示自己要陪著哥哥一起。
一行人剛到遊樂場,就又匆匆回了頭。
本來已經有破冰跡象的父子,因為兔子沒了君君開始生悶氣,除了弟弟外就連柏歲安都不搭理。
當天晚上在後院的小亭子裏,柏歲安跟老宋兩個人喝了點小酒,不可避免提起了這件事。
“你說現在這孩子,怎麼就那麼難哄呢。這回兔子也不是我養死的,還跟我生氣上了。”
老宋唯一的感想就是當爹真難,還不是一般的難。
上回的確怪自己沒有提前問清楚君君,隻顧著想要給他一個驚喜,弄巧成拙惹了他不高興自己也認,可這回他是真覺得冤枉。
柏歲安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笑而不語。
他們這喝的是果酒,度數都不高,也不會醉人,頂多就是來消遣下,讓老宋排解自己心底的苦。
“老柏啊,你笑什麼呢?你跟洲洲關係那麼好,是不是有什麼秘訣?說來給我聽聽。”
“哪有那麼多的秘訣,就這種情況下吧,的確跟你沒什麼關係,但是你想想君君是你什麼?”
剛學著怎麼當一個好父親的柏歲安,一聽老宋跟自己提起這個話題就來勁兒,恨不得把自己剛學到的內容全都傳授給他。
“兒子啊。”
“那不就行了嘛,君君是你兒子,他養的小兔子死了難過不開心,你這當爹的不得好好哄哄?”
反正每次洲洲隻要一掉眼淚,柏歲安就過去哄他,哄到後麵洲洲還會用他的小手來拍拍自己的後背,奶聲奶氣地說辛苦爸爸。
“這我要怎麼哄?我哪會哄啊,又不是我惹他不高興的。”
“你看,你不哄還怪君君不搭理你。”
柏歲安又喝了一口酒,這還真的就是朽木不可雕,這樣當爹也難怪不討兒子喜歡。
“不是,這怎麼又跟我扯上關係了。”
老宋越聽越迷糊,愣是沒想明白那跟自己沒什麼關係的一件事,到底是怎麼發展到自己還得回頭去哄的。
“君君不高興了,想要爸爸抱一下哄一下的不正常嗎?跟是不是你幹的有什麼關係?不是你幹的壞事你就不哄了?他還是不是你兒子。”
“也對,老柏,我說這麼長時間沒見,你這道理是一套一套的啊。”
在想清楚了這其中的關係後,老宋也不像之前那樣,打算等明天就去試試。
柏歲安因為老宋的這句話沉默了一瞬,半晌後才回答道:
“當爹又用不著持證上崗,但父親又偏偏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角色,我不得多學點。”
幾乎所有孩子的童年時期都是非常重要的,童年時期的經曆很有可能影響到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