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歲已經不小了。”
“爸爸，你家兒子就是用來壓榨的嘛？”
溫溫噘著嘴，嘴巴上幾乎可以掛上油壺，柏歲安輕輕拍了兩下他的肩膀，笑著回答道：
“不是，但是兒子這麼大了不壓榨多可惜，你說是吧？”
溫溫很想反駁，很想超級大聲的說他爸爸這簡直就是歪理！
但是仔細想想還真的有點道理，最後隻能不滿的輕哼一聲。
不服氣的小朋友坐在那裏小聲嘟囔，說如果把他累死他爸爸就沒有寶貝兒子。
“放心，不會把你累死的，我忙是因為我是研發成員。”
不管是係統的維護還是升級，都是由柏歲安做的最多，他努力在自己退休之前，留給他兒子一個比較省心的公司。
“真的嗎？”
溫溫不懂他爸爸在工作上的那些事，之前有幾次跟著爸爸一起去公司裏也根本看不懂。
“放心，你可是我親兒子。”
在溫溫成年後老爺子就開始把他帶到了公司裏，有意讓他接觸公司裏一些東西。
老爺子不管再怎麼用心的保養，畢竟也就隻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生老病死是誰都逃不開的話題。
柏歲安倒是年紀不大，他還能繼續再管著一段時間，但也隻是到溫溫完全掌握了顧家公司後。
老爺子難得開始清閑，準備挑個合心意的城市開始養老，柏歲安就屁顛屁顛的跟了過去。
大概是因為年輕時在大城市裏住的比較多，老爺子對老宅也沒什麼眷念，隻想找一個依山傍水環境好的小鎮。
買了一套鄉下自建的別墅，在院子裏麵躺在搖椅上，旁邊放著戲，懷裏還抱著一隻最近剛跑到他們家裏的流浪貓。
老爺子看見坐在他旁邊喝茶的柏歲安，就覺得格外看不順眼。
這孫子怎麼回事？明明還是能繼續在商場上大展拳腳的年紀，卻偏偏學著他一起退休，把所有的擔子都壓在了他重孫身上。
更讓老爺子看不順眼的就是自己辛苦這麼多年，柏歲安卻提前他幾十年就享受到了這件事。
“爺爺？”
柏歲安察覺到老爺子在看他就喊了一聲，招招手本來在老爺子懷裏的那隻大胖橘就跑到了他麵前。
他擼貓的手法還算不錯，把這隻貓擼的發出了舒服的呼嚕聲。
溫溫本身就聰明，再加上在商業上有不小的天賦。
就算是兩個公司的責任一起都加在了他的身上，除了一開始有些手忙腳亂外，就漸漸好了起來。
後來有一天深夜，柏歲安接到了溫溫的電話，本來還懷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剛一接通就聽見了他的聲音。
“爸，爺爺奶奶他們從國外回來了，那個叔叔走了。”
那個叔叔？哪個叔叔？柏歲安一時間根本沒反應過來。
過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能被溫溫稱為是叔叔，同樣能讓國外那對夫妻回來的叔叔，也就隻有一個顧昊。
“走了？怎麼走的？”
“聽說是喝多了酒，半夜猝死。”
多餘的溫溫沒跟他爸爸說，隻是覺得這個消息自己父親應該知道。
雖然溫溫那時候還小，但是在長大之後從別人嘴裏知道了這一段過往，也不太喜歡那個搶了他爸爸身份位置的叔叔。
“那你最近別回去，你爺爺奶奶心情不好的時候可別拿你出氣。”
“好，我住公司這邊的公寓。”
柏歲安在掛斷電話之後盯著窗外的月亮，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這個世界裏的主角居然這麼不經玩？死的這麼快？
第二天吃飯的時候柏歲安跟老爺子說了這個消息，老爺子喝粥的動作一頓，沉默了很長時間，才用那蒼老的聲音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