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不然休息會兒吧,”劉裁誠惶誠恐,“這衣裳不急。”
“本宮想讓殿下在臨行前,能親眼看見盼兒穿上。”沈融冬柔柔道。
劉裁愁眉苦臉:“太子妃,您何必這般急?殿下又不是去十天半個月,至多不過一日,到時便會歸來,等那時將心意給他看見不好嗎?”
“那樣就太晚了。”沈融冬歎息。
她要在晏君懷離開東宮後,偽造出身亡的假象,若是這回耽擱,待到肚子顯形,她再無其他的方法可尋。
沈融冬將手指頭嘬了下,繼續縫製起小衣裳,可無論再怎麼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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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獮的圍獵場建在京郊,前一日祭天,次日百官隨同出行,沈融冬在茫茫人海裏巡視,果然見到了晏遲。
他換了騎裝,眉眼清朗,她心裏偏焦灼到如同有烈火焚燒,要將她炙烤殆盡。
進了圍場,所有人先在行宮裏歇息。
晏君懷過來詢問:“冬兒,你喜歡什麼?孤為你獵來。”
沈融冬收回飄忽不定的眼光,笑道:“隻要是殿下獵的,臣妾都會喜歡。”
晏君懷情不自禁莞爾,偏開腦袋,不讓她看見微紅的耳根。
過了一陣,大部分人整裝待發,陛下的身子骨一向不好,連圍場也是選的臨近,這會兒同女眷隨侍們在行宮裏等候,隻等他們滿載歸來,再做公正定奪。
公主在沈融冬的耳旁悄聲嘟囔:“我還以為能真正射獵呢,誰知道隻準我們呆呆看著,連弓箭都不準摸上一下,這樣的話,還不如呆在東宮裏呢,免得看見了心裏癢癢。”
“噓,”沈融冬拉住她,“莫教陛下給聽見了。”
公主仍是不大高興,沈融冬思忖一會,同她說道:“日後你若是想射獵,可以讓太子殿下帶著你去。”
公主亮了眼睛:“你也會一起?”
沈融冬怔忪,繼而溢出笑容:“我當然會一起。”
當說謊成為習慣,她心裏竟然沒再擔上什麼負擔。
沈融冬又和公主閑聊了會,看準時機,借口說是肚子疼,要去茅房。
青荷一直了解她的異狀,以為是肚子裏鬧不痛快,忙著急道:“太子妃,奴婢陪著您一塊去。”
“你和她們多四處逛逛,今日不必拘束,”沈融冬緩和道,“我實則是悶得慌,就近散散心就歸來。”
青荷隻好作罷。
沈融冬避開眾人的視線,私下裏換了一身裝束,看起來和隨侍沒什麼不同。
她進到獵場裏,按照事先在地形圖上觀察好的位置,來到野鹿喜愛呆的叢林。
遠方人聲交談隱約響起,沈融冬將自己藏匿得更為隱蔽,心裏如同小鹿四下亂撞,若是晏遲來了,她隨便胡謅些什麼都好,一定要讓他離開。
待到腳步走近,她惶惶抬眼,晏遲指派來的暗衛在她逼迫下,迫不得已將一些事告知她,晏遲看不上其他小獸,更貪圖清淨,最有可能選擇的地方便是她現下所呆之處。
她不管是晏遲授意,隱晦邀約她在這裏相見,或暗衛所述是真實情況,她呆在這裏,始終都能見到他。
腳步聲過來,沈融冬扒開眼前枝葉,從葉片縫隙裏看見了晏遲,同樣看見他身側的晏君懷。
“皇叔,”晏君懷從身後箭筒裏抽出箭,搭在弓上,“若是我先獵到,皇叔應允我一樁事,如何?”
晏遲笑道:“若是舊事,那麼不必再提。”
沈融冬吞咽了口唾沫,想到在端王府遊廊之上,醉酒的晏君懷對晏遲的告誡。
一,不要沾染她,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