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與我何幹,”沈融冬鬧別扭轉臉,又聽見他道,“冬兒,江南這裏也不是你的容身之所。”
沈融冬不明所以,晏遲聲音持續:“起初那具被燒毀的女子屍身是從亂葬崗中挑選的,吻合你的身形,可是不能教陛下盡信,他之後會命人在各地張貼布告,四處搜尋與你相似的女子。”
“新帝登基,後宮空蕩,選秀是難免,可他這樣的舉動,隻能證明他對先太子妃的情深,教人覺得他是個好皇帝,”沈融冬執意道,“說不定,是你想多了呢?他沒有尋我的心思。”⊕思⊕兔⊕網⊕
晏遲道:“就算戴有帷帽,終會有露餡的一日,他不是特意尋你,你就能保證不被人察覺?我來這裏,也是為了接你。”
接到哪裏?她又能去哪?
沈融冬回眸,看見晏遲擔憂她的神情,她定不下心,抿唇說道:“讓我好生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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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這樣的事,沈融冬夜裏難免心煩意亂,她披上外袍推開門,晏遲沒睡下,他在院落裏的石桌旁坐著,桌上擺著燈籠,似在燃燈夜讀。
晏遲收起手裏的書,問道:“為何不睡?”
“過些日子是元日,我想等元日過去,再動身。”
“好,”晏遲眉眼上揚,“我陪你。”
沈融冬察覺到,她想陪在晏遲身邊,哪怕之後始終要分離,可至少能在路上多相處一些時日。
元日這日,晏遲命下屬買來許多對聯及燈籠,將宅院裏外布置得同尋常百姓家中。
同著他手下的人一道用了飯,晏遲許是看出她的失神,問道:“要不要出去逛逛?我從這裏的百姓口中聽說了,柳家今日會在府門前搭戲台子,還會請人來舞獅。”
他的話正合沈融冬意,回房披了件大氅,晏遲同她並肩,扶住她的肩側。
近日下過一場小雪,地上蓄積了薄薄一片銀霜,沈融冬比他熟悉這裏,領他來到市井,柳府的門前的確是搭上了戲台子,更有舞獅的熱鬧景象,圍了一圈百姓,個個都在拍手叫好。
沈融冬遠遠隔著看了一會兒,轉身便走,晏遲扶住她問:“不看了嗎?”
“不了。”
其實她方才看見了二姐牽著憐兒,她的身旁是她的夫君,看似其樂融融,隻要知道她們過得好,她安心了。
柳府搭的戲台子上,演的是梁祝,梁祝化蝶的故事淒美,讓人百看不厭。
她想起當時答應過晏君懷的話,現在看見梁祝,隻覺得幾分諷刺。
“慢些。”晏遲不明了她逃離的心思,隻看她漫無目的閑逛,目光盯著哪兒,想要掏出銀兩,她又換了一處盯。
“要這個。”在她要看向下一處時,晏遲強硬拉住她,付了銀兩,買了隻布做成的小老虎。
沈融冬抬眼,喃喃道:“你買這個做什麼?”
她的目光隻是隨意在小老虎身上停留一眼,覺得和憐兒手中握著的小老虎很是相似,沒想到晏遲以為她喜歡。
“你也會像她們那樣,”晏遲說道,“不,可能會過得更好。”
沈融冬眼眶一熱,捏住這隻小老虎,慌慌張張辯解:“我沒在想這些。”
原來晏遲什麼都知道,他什麼都看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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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路過一處店鋪,裏麵在賣桃符,不同於其他的鋪子,這裏分外熱鬧。
晏遲命下屬前去看了眼,是買桃符送孔明燈,怪不得如此熱銷。
晏遲買了足以贈送兩隻孔明燈的桃符,和店家借了毛筆,沾上墨汁,背著她書寫。
沈融冬小聲說道:“其實我們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