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溫當下和晏遲對視一眼,驚道:“還有另外的人?”
“你們知道,處在這大梁的邊境地帶的部落,不止我們這裏,況且我們為了生存,搶奪好地盤時沒少打起來,他們見到那樣的好機會,肯定也想要從中插一腳。”
“何況如果能徹底挑撥起你們和大梁朝的爭端,他們自然成了坐收漁翁之利的人。”
“隻有是這樣,”首領接著道,“既然你們都是大梁朝的將軍,還有軍師在,肯定比我這個沒開化的野人要聰明,若是你們幫我們攻打下那個部落,到時候我會聽你們的話,讓你去與那新帝商量,暫時都不會動那個城鎮。”
沈溫正要發怒,他們是被要挾了?
何必和他們三言兩句,直接發兵攻打下這幾個部落,不比什麼法子都好使?
“好。”晏遲已經應下。
首領笑道:“不愧是大梁朝來的英豪,來,這裏有酒,我們幹上一杯。”
仆從端過來的酒裏,看上去是清澈明淨,沈溫接著,喉嚨即便是幹渴也不敢喝,壓低聲音問晏遲:“你就不擔心這酒中有毒?”
晏遲當著他麵一飲而盡,要從嘴巴裏灌進喉嚨的酒,最終都不著痕跡滴落在了衣襟上。
沈溫也學著,根本沒有喝他們的酒。
接下來在這裏一呆便是兩日,晏遲為首領出謀劃策,想出了完美攻下了另外一個部落的策略。
他們調撥了一部分人手過去,首領親自出麵作戰,不過半日,另外一個部落便被攻陷。
心滿意足的首領甚至想要認晏遲和沈溫當大哥二哥,沈溫立馬否決:“大可不必。”
首領笑問:“那你想要我們怎麼報答?”
“再加上一條,”晏遲道,“你們的事我會去與大梁朝的陛下相商,但是除了不能再對大梁朝的百姓出手外,你們還要將以前那些被擄走的女人還回來,並且時刻提防著其他部落,保護好處在邊關的百姓。”
首領苦思片刻,答應了這條約。
部落裏的人送晏遲和沈溫回去,當真是兵不血刃解決了這樁事,在部落外為了防止意外安排的精兵前來迎接他們,處理完所有事,回到城鎮裏第一時間舉辦慶功宴,畢竟所有的百姓都敢上街,臉麵上都見到了笑容。
唯獨晏遲離了這慶功宴,推了沈溫出去當自己的擋箭牌,沈溫手裏還端著酒,追出來問:“就這麼急?”
“如果不是中途出現了波折,幫著他們攻打另外的部落費了些時日,我現在應該早就在王府裏了。”
沈溫沒話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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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遲披星戴月趕回王府,到了王府門前,沒來得及下馬,直接問管家:“王妃呢?”
管家見到王爺大半夜趕回來,斟酌道:“王妃帶著小郡主去別院裏住了,王爺怎麼……”
他話還沒有說完,晏遲勒著馬調頭,轉眼間就消失在了他眼前。
別院裏,沈融冬躺在孩子身邊,她這些時日時時刻刻思念晏遲,根本就睡不好,今夜也是如此。
這會兒正值半夜,見孩子睡熟,放輕手腳從屋裏離開,披了外袍來到院子裏散心。
大半夜裏寂然無聲,當遠處遙遙傳來馬蹄奔走的聲音,沈融冬當下抬眼朝那邊望過去。
一片清冷霜白的月光下,晏遲打著馬,遠遠朝她奔赴過來。
沈融冬忘了當下,隻在原地靜靜看著他。
晏遲到了跟前,下馬後,看見她的模樣禁不住戲謔:“怎麼,隔了不過半月,認不出你夫君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