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就像做夢夢到走著走著踩空了, 一下子掉了下去,腿猛的一踢。
躺在床上的祁紀猛然驚醒。
寒意密密麻麻的爬上身軀,她才發現自己一身冷汗。
遮光窗簾的縫隙中, 透著一絲絲光亮, 鬆軟的被窩裏還殘存著她的溫度, 明明一切都那麼真實,但祁紀卻總覺得有種恍然若失的虛無感。
感受著身體的沉重感, 嚐試著慢慢坐起身來,視線落在床對麵的白牆上時, 一道模糊的光影一閃而過,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不然她怎麼覺得在自己的臥室裏看到了許尤的影子?
定睛再看時, 那牆上空白一片, 哪還有什麼模糊不清的影子,壓根就是她花眼了。
手伸進被窩摸索了一陣,摸到了昨天隨手扔在床上的手機, 點開屏幕,上麵顯示的時間是下午七點。
這一覺, 她睡的又累又沉, 剛剛在夢裏的一切都好真實,真實到她幾乎以為自己真的靈魂出竅去了那個弄堂裏,遇見了那個紮小紙人的婆婆。
越想越心驚膽戰, 祁紀覺得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 從床上翻下來, 進了浴室, 開始洗澡。
溫熱略微有些燙的水淋在身上, 才讓祁紀覺得身心都輕鬆了下來。
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哪怕是沒有拉著窗簾,屋裏的光線也隨著太陽的落山而變得昏暗起來,她沒有開燈,穿著睡衣踩著拖鞋,拿著毛巾隨意的擦著頭發。
擦得差不多了隨手將毛巾丟在高腳椅上,給自己倒了杯涼白開,端著杯子邊喝邊朝陽台去。
朝陽台去的廊上鋪著蓬鬆軟絨的地毯,她光著腳踩上去,走起來沒有什麼聲音。
整個家裏一片靜謐。
她在陽台上盤腿坐下,這時,廚房那邊傳出一聲清脆的聲音,像是玻璃杯落在料理台上。
祁紀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杯子,下一秒她猛的回頭朝室內看去,臉上帶著恐懼。
她記得很清楚,剛剛自己倒水的時候,隻從櫥櫃裏取了一個杯子,這個杯子正被自己握在手裏……
渾身的汗毛在這一刻全都豎了起來,一陣寒意由腳底而生,像電流一樣瞬間爬了滿身,整個脊背都在隱隱發麻,激得她打了個冷顫顫。
她一骨碌爬起來,滿身戒備,憑著僅有的一點點對這個家的微弱記憶,她摸到離自己最近的燈光控製處,擺出戒備的姿勢,小心謹慎的按下去。
沒有亮……
隻有開關按下時清脆的聲音。
還有一聲輕笑,這笑聲中沒有嘲弄,等多的情緒是像看無知幼崽做了一件無意義努力的事一樣。
把祁紀氣到了,她總覺得自己被捉弄了。
經過兩期《活著出來》的心理磨練,她對這本書中出現的靈異現象已經有些免疫了,這個小說世界中出現的一切超自然現象,她可以完全無障礙的接受。
隻是,現在已經不僅僅是在綜藝中才出現鬼怪靈異,連生活中也已經開始出現了是嗎?
身體還帶著上一期【霸淩】中的條件反射,習慣性的去摸口袋,才發現自己換了衣服,上一期的那張符咒在她換下來的衣服裏!
摸到一旁的花瓶抱在懷裏,祁紀此刻像是森林裏落單的幼獸,炸著毛弓著身子,隨時等著迎接敵人的攻擊。
—
許尤的生魄踩在祁紀家的地板上,看著身旁的女人饒有興致的模樣,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差不多就行了,你這麼嚇她,有意思嗎?”
吳夢茜不看他,依舊笑嗬嗬的看祁紀,“怎麼沒意思,我覺得挺有意思的,你看看她炸毛的樣子,像不像一隻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