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緊張的時候,祁紀的整個身體都緊緊繃直著,充滿了戒備,鷹眼一樣的目光迅速的環視著周圍,忽然,一抹黑色的影子像是幽靈一樣從眼前一閃而過。

祁紀整個人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那抹黑影直接出現在她眼前,距離很近,近到祁紀可以問到他身上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這人著一身黑色長袍,低著頭正對著祁紀,手裏拎著根噙滿了鮮血的木棍,棍子的尖端還在朝下一滴一滴的滴著血。

祁紀想也不想拔腿就跑,濃鬱的霧氣從臉頰呼嘯而過,凜冽的冷刺得她臉很痛,但這一切她都顧不上了。

因為超負荷的奔跑祁紀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可是不論她怎麼跑,那抹黑影都如影隨形,始終跟在她半米的身後。

祁紀再一次朝後看去,黑影仍跟著她,一副像是在欣賞自己的獵物驚慌失措的模樣,祁紀心裏窩火,步伐慢下來,緩了口氣,最終停了下來,邊喘氣邊說:“好了好了,我不跑了,你也別追我了,你說你要做什麼吧。”

“桀桀……”黑袍人笑的陰戾,卻什麼都沒說,直接舉起手裏的血棍就要往那祁紀的眉心裏刺去。

祁紀的瞳孔在這一刻猛地放大,棍子的影子也在她瞳孔中無限放大,祁紀心一抽,心頭一澀,她是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會是以這種方式死去。

怎麼辦,她還沒來得及和璽妄道別,她還沒……

“住手!”一道清冽的男嗓一聲大喝,成功的讓棍子的速度止了下來。

這跟血淋淋的棍子好巧不巧的正好停在祁紀的眉心之上……

“快住手,你要做什麼?!”男子也跑了過來,看到黑袍人又要刺下去,趕忙又大喝了一聲,祁紀身旁的影子動作驟然一停,緩緩地朝男子那邊扭過頭。

祁紀也順著朝男子看去。

在看到男子的一瞬間,祁紀驟然愣住。

這幅漂亮的臉,不就是墓碑上的那個嗎?!

這男子說話了,他說:“你不要怕,也不要管我,不要回頭直接跑!”

聽他說不要怕,祁紀這才去看黑袍人,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了祁紀一激靈,但這種血肉模糊可怖的臉,祁紀倒也見得多了,也沒有多怕。

“又多了一個,桀桀,還是有、有緣分的兩個,有、有意思有意思……”

黑袍人說話一字一頓磕磕絆絆的,他看了眼祁紀,又看了眼那男子,死魚珠子般的眼睛頓時等大了些,可怖的臉上也浮現出一抹奇異的怪笑。

“有意思,這小子竟還是個靈物,旁的鬼怪死後都是化成厲鬼,你倒是借著天地靈氣化成了靈物,倒不失為一味大補之物啊!我若是食了你這靈物……桀桀桀…賺了賺了!”

黑袍人說完就朝著兩人撲來,祁紀頓時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拉起一旁的男子就朝山下跑去。

那黑袍人見眼前情形,立刻朝他們追去,這男子畢竟是靈物,一邊跟著祁紀朝山下跑,一邊動用自己的能力盡可能的阻攔著黑袍人的行動。

可是,這男子終究還是不敵,眼見著兩人就要被追上,那帶血的棍子下一秒就要紮進兩人身體裏……

“咦?!”

“人呢?怎麼不見了?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從我嘴裏奪食?!”

看著眼前平白無故消失的兩個人,黑袍人拿著棍子猛烈地擊打著地麵,無能狂怒著,可是周圍隻有呼嘯而過的風回應他,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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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鏡頭切換,原本消失在黑袍人棍子下的兩人,赫然出現在一弄弄堂裏,弄堂兩側的堂門上懸掛著白色的紙燈籠,在夜風的吹拂下,燈籠裏的光影影綽綽,映照的整個弄堂陰森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