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隱隱約約有了進攻的意味。

祁淵同樣也作出應戰的姿態,看得出來,麵前這隻白熊並不歡迎他,隱隱有了要把他驅趕出這個籠子的意味。

但祁淵也並不是吃素的,何況他作為高等生物的靈魂,又怎能被一隻生來為頭腦簡單的倉鼠給趕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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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媽像往常一樣到陽台澆花除草,隻是和平日不同的是,她剛推開落地窗就聽見極其慘烈的吱吱聲。

順著聲音的來源看去,隻見不大的鼠籠裏兩隻毛茸茸小團子扭打成一團,白熊身形更為高挑直接站起身猛撲上去,齜牙咧嘴地叫著,粉爪狠狠拍打。

瘦弱的那隻卻被欺壓得死死,但幸虧身材苗條滾動一下便翻過身,繼而像是為了逃離現場,趕忙跑到門前咬住欄杆向上提。

在它的不懈努力之下,籠門啪嗒地一下便打開了,隻可惜沒顧上後臀,被白熊紮紮實實地咬上那麼一口。

張媽從未見過如此盛況,目瞪口呆之餘的第一反應就是把夫人喊過來。

簡映厘趕來的時候,白熊還窩在鼠籠裏啃著鼠糧,落荒而逃的簡錢卻不知蹤跡。

本以為又要再搜找一番時,緊接著便聽到腳邊的垃圾桶傳來塑料袋的嗦嗦聲,目光向裏一投,簡錢正抬手想向上跳躍。

“呀,怎麼掉進垃圾桶啦?”簡映厘輕輕撫摸著他炸了毛的後背。

事情的經過,確實出乎了祁淵的意料,在以弱肉強食為基準的倉鼠界,智商高確實沒有體型大來得有用。

祁淵驚魂未定,胸脯上下起伏,被咬過的屁股疼的後勁兒才緩過來。

簡映厘看它這樣,也不好再放回去,捧著小家夥的掌心感覺到一絲黏著,發現他屁股上還沾了一坨口香糖。

張媽欲言又止地蹙眉;“夫人,要不我來處理?”

“不用,我自己就好。”簡映厘淡淡地回絕,四五十歲的老人一般都很討厭鼠類,這種小事她也用不著勞煩張媽。

再看看掌心上,簡映厘莫名覺得小東西乖巧多了。

祁淵確實是安分了,他甚至有些後怕地覺得自己要是再晚些出來,也許會被那隻白熊生吞活剝了。

簡映厘徑直走回臥室,把原本用來養魚的水缸清洗幹淨,這才把它放在裏麵。

臥室內隻開了一盞昏暗的燈,不及主臥浴室來得敞亮,因為屁股上的那一撮口香糖,它也不願坐著,四肢直立地站著。

許久沒有回到這間臥室,他還有些恍惚。

“簡錢,乖乖的別動哦,媽媽給你把屁股上的口香糖剪下來。”簡映厘翻箱倒櫃找到了手工剪刀,興致衝衝地前來。

祁淵下意識後退,可是屁股上粘著口香糖也還是……

他咬咬牙,任憑簡映厘一手握起。

女人的掌心溫熱柔軟,他備受屈辱地背對著她,短小粉嫩的尾巴尖尖也被揪起。

他內心不斷地安慰著自己,下一秒卻繃不住了。

頭頂傳來狐疑的問話:“奇怪,難不成真的是母鼠麼?我怎麼記得老板一開始跟我說是公的呢。”

簡映厘似乎還上綱上線,指腹揉搓著他毛茸茸的小屁股……

祁淵咬牙切齒,自己真是從未如此屈辱過。

忍辱負重的幾分鍾,對他而言是那樣的漫長,簡映厘偶然一兩次弄疼了他,祁淵也不願吭聲。

到最後為了徹底把口香糖剪下來,他屁股上的毛也所剩無幾。

原本不那麼好看的小家夥,被這番折騰過後也是越發的醜陋。

祁淵疲倦了,那光禿禿的屁股正對著自己的妻子,怎麼想怎麼也感到不適。

他立刻轉過身子,對方正用著手機搜集著有關倉鼠飼養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