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就是過去,改變不了。

因為再之後,他就沒有陪簡映厘度過一年又一歲的生日。

“馬上就是我的生日啦,沒有人陪我過的話,簡錢會一直陪我吧?”簡映厘低頭輕笑。

祁淵的心抽痛了一下,忍不住俯身窩在她懷裏。

他覺得自己真是個混蛋,無藥可救,他會記住,他想陪,他一定要陪。

“夫人。”身後的木門傳來敲門聲,阿姨輕喚道,似乎有些著急,又多敲了幾下。

簡映厘起身開門,阿姨有些一言難盡:“先生飲酒過度,現在在樓下的客廳躺著,不讓任何人碰,您看……”

簡映厘是想拒絕的,可是她也不想為難家裏的阿姨,其他人這個時候也睡下了。

“好,我去看看,你搭把手吧。”

一步步下樓,祁淵從她的口袋裏冒頭,想起剛才的對話,心髒還在撲通撲通跳。

機會來了,他要穿越回去了。

躺在沙發上的男人領口解開了兩個紐扣,俊逸凜冽的臉龐有所柔和,臉頰上又紅又冷。

簡映厘冷眼看著他,平時鮮少見他喝醉成這樣,真是一副傻樣。

她俯身去拾起手腕,兜裏的小家夥卻倏然掉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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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腦海裏一片混亂, 昏昏沉沉的,宛如鉛球一般沉重。祁淵擰著眉頭睜開眼,幽暗模糊的視線內, 看到簡映厘捧著個毛球,揣進自己的口袋裏。

那是簡錢, 是他自己。

意識到這一點, 祁淵清醒了片刻,可是他渾身鬆軟根本提不起勁, 也不知另一個自己究竟喝了多少酒,他並不擅長喝酒。

這種疑惑腦海中很快就有了答案,自己不曾支配這副軀體時的記憶,源源不斷地湧現出來, 仿佛兩股同樣性質的水融彙在了一起。

當簡映厘與阿姨一同合力支起祁淵時, 男人的頭顱往她的方向一側,倆人臉頰貼臉頰, 冷木香與酒香竄進鼻息間, 她皺了皺眉,騰出手挪開他。

但是下一秒,祁淵仍舊把頭歪在她這裏。

簡映厘無奈地扯了扯嘴角, 要不是看在他睡得死沉死沉, 她都快懷疑祁淵是故意的。

兩個女人搬著一個一米八的男人,終究是有些吃力,正巧一樓也有客房,他們幹脆就將他安置在那裏。

祁淵攤在床上,始終擰著眉頭, 薄唇抿成一條線,連帶著臉頰上的緋紅都襯得他禁欲不可接近。西裝褲筆直褶皺少, 上半身皺皺巴巴的,雖然解開了兩個扣子,但第三個由於衣領向上掀仍舊卡在喉結之下。

他的臉色越發難看,呼吸聲也粗獷了。

簡映厘覺得,自己能把他抬到床上就已經算是慈悲為懷的了,看他這麼滑稽,實在不想管。

“夫人,我端來了一盆熱水,您可以為先生擦一擦汗,把身上的衣服也稍微解開點兒。”阿姨將水盆放在一旁,畢恭畢敬地提醒。

簡映厘默了幾秒鍾,這擦身子她可不願意。

上前隨意地把領口扯開,動作行雲流水,甚至還聽到線崩開的聲音。

阿姨有些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怎麼夫人對先生現在這麼暴躁了?

“映厘……”祁淵是被這舉動扯得清醒了些許,半闔眸瞥見熟悉的身影,他嘴裏低聲輕哼,用盡力量去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事不過三,簡映厘是不會再被他桎梏住的,從床上下來,冷眼看著他漫無目的地抓空氣,拿起水盆裏的毛巾,沒擰幹就扔到他身上。

“不用管他,他自己一早醒來會解決好。阿姨您早點兒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