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映厘瞬間打消了某種不好的念頭,就是心裏有些好笑,也越來越放得開,牽著熊先生的手輕輕搖擺著。

他把卡片慵懶地插進了她的手中,繼而又垂下貼著西裝,將紐扣一個個解開,絲毫不會叫人反感,反而像是在為了能跳得更放開而所為的。

他一步步地靠近,簡映厘向後退,然後伸手擋住他輕輕一推,熊先生很配合地向後一‘踉蹌’,擺正了熊頭,眼瞧著簡映厘反攻而來,他邊扶著頭,一邊擺手。

這舞步,沒有方才遊刃有餘,生澀而窘迫,像是才剛學沒多久的。

不過,他對此並不是很滿意,於是當歌手的嗓音倏然一頓時,他主動出擊了。簡映厘倏地被牽著手,放在了那人的肩膀之上,倆人的距離靠的很近。

修長的白手套被熊先生拉緊了邊沿,繼而伸進衣側當中,抽出了一朵淡粉的鬱金香。

他像是要送給她,可當簡映厘要接住的時候,他卻將鬱金香高高拿起,歪著熊頭,仿佛在狡黠地笑著。

簡映厘也忍不住笑了,那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立馬抽回,主動踮起腳尖夠鬱金香。

鬱金香的花梗接住了,可她一時之間沒有站穩,向著對方撲去。馨香與雪鬆味混合,簡映厘再次感到心頭一緊,她的鼻尖觸及著對方的白色襯衫之上,而熊先生也為了扶著她,摟住了腰。

“我想抓住你,即使你是那樣的遙不可及。”

“你在雲霧之上藏匿著,是否也能看見我、注意我、知曉我是誰。”

“風帶走呢喃輕語,你還是能聽到。”

“那個聲音,是訴說著如此愛著你的我。”

好聽的男女對唱停在最後一句,繼而是副歌與淺淡的低吟,始終重複著那些叫人心動的台詞。

簡映厘是被一點點放大的心跳拉回思緒,她不免得口幹舌燥,畢竟她能明確地感受到,臉頰已經滾燙發熱了。

她是如此的興奮,卻還是克製而清醒地與之分開,這太曖昧了,她居然會對一個素未謀麵的熊頭西裝男心動。

這是被感染到了?

簡映厘分不清,但是她很高興,渾身的細胞與血液在跳動著,融入在這首歌曲裏,這個舞池之中,她與那些年輕的男女並沒有區別。

一曲畢,燈光驟然昏暗,大概是又要換一首歌曲了。

簡映厘看不清周遭,唯獨手上拿著的那朵鬱金香,觸♪感真實地告訴她這些並不是在做夢。

一首略微帶搖滾的歌奏響,還是五彩斑斕的燈光,隻是簡映厘看清麵前時,那熊先生卻已然消失在眼中。

在看看身後的舞池,那些動物頭西裝男仍然還在場,在漸漸投入氛圍裏,他們根本沒注意到落單的簡映厘,嬉笑著共舞於這首歌。

唯獨一個人,他大步流星地走來,一樣是熊頭,簡映厘還以為是方才的熊先生,但是她有些不確定。

領帶上,沒有領帶扣子。

但對方仍然很紳士地邀請她一起跳舞,簡映厘頓了幾秒鍾,還是揚起唇角,繼續盡興地跳舞。

這場活動結束後,簡映厘伸手戳了一下‘熊先生’的鼻頭,實在是好奇輕笑道:“你們這裏的活動還真是有意思,可以看看真麵目嗎?”

既然已經陸陸續續地散場了,‘熊先生’自然要把頭套摘下來。霍景陽的發絲低垂著汗水,他無奈地也衝著簡映厘笑笑,臉頰紅紅:“抱歉,剛才把你一個人留在原地,他們這裏人手不夠,就把我拉去替補了。”

“都是你的同學?”

“嗯,是舞社和歌劇社的同學合作辦成的,怎麼了?”霍景陽撩了一下發絲,他簡直快熱得冒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