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繚繞。
當他看到簡映厘眼中夾雜著幾許情感,他以為她有所觸動。
他了解簡映厘,說謊話時,總會下意識地摳手指,可即便是如此,他聽到那句淡然若之的謊言,依舊會心頭一刺。
他畏懼且後怕謊言實現的那一刻,而似乎,這‘謊言’早在他未注意的時候便已經悄然發生了。
在車內不知等了多久,直到簡映厘離開後的半個鍾頭,祁淵也沒讓李特助開車走。
他好像習慣了現在這樣,靜靜地注視著映厘。
就像在籠子裏,除了等待她回來,就是看著她做任何事,無法發出任何人類的聲音,或是越發趨於金絲熊的習慣,單一而枯燥的活動——
在此之前,他許久沒這麼認真地了解過她了。
離婚前,映厘開心過嗎?
莫名的,滋生出這個問題。
相識相知二十年,在過去的時光裏,出現在簡映厘身邊的異性少之又少,她從來不會去注視除了他之外的人。
霍景陽是第一個。
意識到這一點,即便是難以割舍,祁淵也耗盡了全力,說服自己。
她是自由的,舍棄了他,總要是與其他人在一起。
他無權利幹涉。
【男德係統:回憶修補考試將於晚上八點開啟,請考生不要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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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日之後,簡映厘莫名其妙地夢到了許多,或許是因為祁淵太過於陰魂不散。
徹底擺脫這些噩夢,還是在她即將飛往意國前一天的聚會上。
一群人圍著餐桌吃火鍋,簡映厘稍微地喝了點酒,醉醺醺的,沒過多久便有些昏昏欲睡,是霍景陽攙扶著她回房睡覺。
這夜,籠子裏的小家夥也很適時地沒有跑跑輪,到了第二日上飛機前,情緒不振,還莫名吐了一口輔料。
簡映厘親自喂了些水,簡錢的臉色才稍微好些,它的小爪子扒拉著指尖,豆豆眼淚光泛濫。
是覺得她會把它丟在這裏麼?
簡映厘柔聲地安慰幾句,飛機落地後安頓好一切,簡錢的情緒也越發穩定。
又或許是因為年紀大了,畢竟金絲熊的壽命隻有2-3年,在意國的這段時間,也迎來了簡錢的一歲生日。
他的毛發越發失去光澤,體型漸漸變瘦,即使是簡映厘隻開小燈工作,他也不再會爬上跑輪肆意奔跑,而是靜靜地趴在跑輪上,看著簡映厘。
手機打來電話,簡映厘起身,手指敲著椅子邊以英文混雜著意國語,私人的電話她向來用不著翻譯。
祁淵聽著那些英語,多多少少能聽出究竟是在說什麼。
簡映厘很出色,即使是到語言不通的國家,也能以自己的能力架起溝通的橋梁,她認識了形形色色各種各樣的人,也擁有了關係良好的朋友。
不會拘泥於所謂的情愛,雖然,她與霍景陽總是保持著密切的聯係。
每一次的嫉妒都是那樣的強烈,可是祁淵認定的事,是不會改變的。
他要尊重映厘,讓她與其他男性接觸,而不是在意那段他與她之間並不那麼好看的感情。
簡映厘沒做錯什麼,該受懲罰的應該是他。
這副金絲熊軀體走起路來有些沉甸甸的,祁淵已經習慣了,上次在外遇見過一隻比他年紀還大的倉鼠,將近兩歲,連飯都有些吃不下去。
當時祁淵不清楚,簡錢的壽命還能有多久。
想到這點,係統給出了答案——
還有一年,整整兩年的壽命,隻剩下最後一年。
不排除會有其他的意外,而如果他的男德班還沒畢業,即使是擁有短暫地魂穿回去的機會,也會隨著簡錢的去世,一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