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共三十六個時辰,就算她三十六個時辰內不休不息,盜取羽乾空也不是一件易事,她誇下海口自是料到了兩種不同的後果,一種是盜取成功後立即回府帶著家人離去;另一種是盜取失敗後,將遭受到兩個勢力的夾擊。
其實左稚歆她是自私的,她隻想到帶她的親人離去,卻拋棄了除他們以外的左府上上下下所有人,她並不是賢人,就算她有心救他們,可那麼多的人怎可能在這三日之內全部散去,她如若想要那些人毫不詢問、毫不猜疑地離去,不告知一個能讓他們所有人都信服的理由,隻怕他們在離去後悔不斷地在人前嚼舌根,反而會危害到她與她至親的人們。
孟子曾曰:“魚與熊掌,二者不可得兼。”
而左府的其餘人就好比是魚,而那些人則是熊掌。
她自是會舍棄“魚”,而取“熊掌”。
有時候,不放棄一件事的時候,便有可能同時喪失兩件事的權力,為本就無太大不相幹的人,她在這次選擇了放棄。
望著雲兒忙碌的身影,她第一次為自己這種自私的選擇而感到欣慰。她也在慢慢地成長嗎?還是,慢慢地......
或許連她自己也沒有發現自己的變化,又或許她發現了,隻是不願意去麵對罷了,不過始終隻是為了跟隨她那種想要和在意的人一輩子不分開的心情。
忽,她的眼眸變的無比沉思。
她的思路不知從上麵時候開始被人引到一個錯誤的方向去,為什麼羽乾空一定會被他藏起來呢?有些人會將最寶貴的物品放在自己的身邊,為了讓他人覺得那不過是平凡一物從而達到保護的作用。雖這種方法隻有少數人敢真正使用,而這種少數人正是,對自己的能力極度放心的人。而尉遲離涵正是這少數人之一。
看來,今夜她又要再一次地到他的寢室中去了。
正當她再次翻出那黑色的衣服,風清閣的外邊突然響起一道女聲。
“王妃,王爺宣您侍寢。”
手中的衣服隨著那聲音的落下而從手中脫落,一雙眼睛如牛眼一般睜得老大,她現在都不用潛入他的房間了......直接就被“請”到他的寢室了,雖然這樣為她獲取有利信息提供了方便,可,他也在房中,不是也不太方便自己動手嗎?以他明銳的觀察力,她真不知此是好,還是壞。
......
現在想的應該不是這個吧......侍寢?
第幾次了......他將自己放在身邊安全嗎?他不是也懷疑過我嗎?不,到現在應該還是不能使他放心,自己嫁於他在他看來或許是我計謀過的,所以他對我有疑心也是正常的。
隻是,尉遲離涵光明正大和暗令她侍寢已經有幾次了吧,可他始終沒有真正碰過她,唯一一次灑狗血的比較嚴重的還是那次替他梳洗。但,他每次都在關鍵時刻放她離去,如此反複,她竟對這話有了免疫力。
說她單純,有時的想法確實單純。
說她聰穎,有時的做法確實聰穎。
可若說她有心計,確實是實話。
隻是,她總在單純的地方不單純,該耍心機的地方過於單純,而她卻絕不會放過任何一處有利益的地方。
整了整略顯淩亂的衣裳,甩一甩已經垂至腰間的黑發,這次,不拚不行。
當她一步步地走進,這房屋竟再一次地被整修虢了,她本想憑著記憶中的房間擺設來搜尋,隻恨無法預測尉遲離涵的行動。
踏進那間房的第一步,腦海中迅速閃過——跨坐在尉遲離涵雙腿上的女子,總時不時調笑於他,還有,那日禁地裏與尉遲離涵並肩走出的女子,應該屬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