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姝品出了敲打的意味。
看來是皇帝連日在甘露殿留宿,惹了別人的眼了。
不過這也早在預料之中,誰叫自己是皇帝的箭靶子呢?
她隻好裝作惶恐道,“太後言重,能伺候陛下是臣妾的榮幸。”
太後又問道,“聽說你昨兒病了,眼下可好了?”
燕姝道,“多謝太後惦念,臣妾隻是有點小毛病,現在已經好了。”
太後歎道,“還是年輕好啊,病好的也快,不像哀家。”
話音才落,卻見一宮女上前稟報道,“太後,張院判來給您請平安脈了。”
太後頷首,“進來吧。”
宮女應是,便去撩簾子,緊接著,便見一個約莫五六十歲的老頭進了房中,正是太醫院院判張勝康。
燕姝立在一旁,默默將對方打量一眼,心道這老頭滿麵紅光一臉官相,不愧是太醫院一把手。
不過,太醫都來請平安脈了,太後怎麼也不叫她回去?
留著等會兒還要敲打嗎?
卻見那位張院判行過禮後,便跪在地上給太後搭起了脈,須臾,道,“太後娘娘的身體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不過近來天寒風大,這陣子還是要少去戶外。”
太後頷首。
卻忽然將目光投向燕姝,道,“不妨也叫太醫給你瞧瞧,看看病好全了沒。”
燕姝,“……”
這怎麼還有順道看病的?
看病倒也沒什麼,隻不過如此一來,她貪嘴上火的醜事不就要暴露了……
然而此乃太後的恩典,根本無法拒絕。
畢竟這宮裏除了太後跟皇帝,誰有資格能叫院判瞧病不是?
她隻能應道,“那就有勞張院判了。”便在一旁坐了下來,
忍冬趕忙取了一張絲帕覆在她手腕上,張院判便將手指放了上去,好一番凝眉細思,似乎比給太後瞧的還仔細。
趁這個空檔,係統叮的一聲,【有個張院判的瓜。】
燕姝正有些無聊,立時問道,【什麼瓜?】
係統,【此人少時曾拜一位神醫為師,學醫二十載,當上官後卻忘恩負義,不但竊取師父祖傳密集,還將師父趕出京城,最終抑鬱而終。】
燕姝,【……】
瞬間對麵前的老頭好感全無。
好在此時,對方也終於移開手,道,“貴儀身體康健,就是稍有些上火,飲食上當以滋養潤燥為主,切記太過溫補。”
這病看得倒挺準,想來還是有點本事的,燕姝於是禮貌道,“多謝院判提醒。”
便見太後揚了揚手,同她道,“你先回去吧。”
燕姝應是,乖巧的退出了殿中。
待她走遠,太後支走身邊人,問張勝康道,“如何?”
張勝康低聲道,“若娘娘想要皇孫,還得再等等,李貴儀隻怕還是處子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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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慈安宮,一路吃著張勝康的瓜回到甘露殿,燕姝卻越想越不對勁。
——太後幹嘛要太醫給她診脈?
起初她以為,是太後急著想要皇孫,所以看看她可有懷孕。
然而仔細想想,從皇帝第一天去甘露殿算起,到現在也還不過半個月,她就算有了,也診不出來吧?
太後可是生育過孩子的,不可能沒有這個常識。
加之那張院判還是神醫親傳弟子,料想醫術一定非常了得,否則也不會得太後信任……
她忽然嚇了一跳——
這人會不會能看出自己其實根本沒有侍過寢?
從而知道皇帝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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