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老頭?哪個老頭?
正摸不著頭腦,又聽她道,【芍藥醬燜熊掌?太殘忍了!熊熊得多疼啊!】
【什麼?上千條東海黃魚卻隻取魚鰓上的那一條肉,剔下來蒸成魚糕?嘖,這戶部尚書比皇帝還牛,過個壽要禍害多少生命!】
宇文瀾便知道了,她在說戶部尚書齊為齋。
沒錯,齊為齋確實今日過壽。
但魚腦豆腐,芍藥熊掌,大黃魚糕又是怎麼回事?
若真如她所說,這一頓飯莫不是要花掉上萬兩銀子?
可這老頭前些天賑災之時還一個勁兒跟他哭窮來著。
不成,看來得叫人去看看這齊府。
這樣想著,他又忽然反應過來,她又是如何知道的?
當然,她身上的謎題已經多到他解都解不過來,甚至還有些……習以為常了。
宇文瀾心情複雜,開口道,“還餓麼?要不要叫膳房準備些宵夜送過來?”
卻聽她莞爾一笑,“多謝陛下,臣妾不餓了,還是睡吧。”
要知道吃播的作用就在於,看見別人吃,就好像進了自己的肚子裏,從而獲得滿足感。她上輩子病重不能吃東西時,十分樂忠於看吃播。
當然,這什麼魚腦豆腐熊掌之類,雖然名貴,但她可一點不想吃,太造孽了!
所以還是趕緊睡覺吧,明早睜眼就能吃早飯了。
語罷她便閉上眼睡了。
剩下宇文瀾,“???”
這都什麼?
還有,他今晚是幹什麼來的?
眼瞧她兀自呼呼睡著了,他卻沒了睡意,滿腦子都是查貪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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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鍾粹宮中,太後身邊的莊嬤嬤正在同周貴妃說話。
“貴妃娘娘萬不要著急,這宮中那麼多女人,就算不是李貴儀,也會是別人,所以您萬不要將目光停留在眼前,抓住最要緊的方是正理。”
周貴妃噘嘴道,“可我怎麼抓?陛下又不給我機會,立後的事也絕口不提,難不成要叫我活活等死嗎?”
反正莊嬤嬤是太後的心腹,這話她就是說給太後聽的。
卻見莊嬤嬤笑道,“您出身高貴,更何況宮中還有太後做主,何愁沒有機會?隻要不去觸了陛下的逆鱗,其餘的事自是水到渠成。”
這話……難道是她等待的有希望了?
周貴妃眼珠轉了轉,忙應了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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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露殿。
不知熬了多久,君王終於也入了夢鄉。
漸漸地,他又做了個夢。
夢中是遼闊的原野,頭頂藍天白雲,他躺在柔軟的草地上,鼻尖還有野花的清香,微風輕撫在他耳邊,叫人無端的放鬆。
如此一夜過去,第二日,天蒙蒙亮的時候,宇文瀾一如既往的醒來。
他惦記著要事,急忙查看,但見昨日情景果然再度出現。
且似乎比昨日還有些進步。
他心間一定,有希望了。
若一次是偶然,那接連出現轉機絕非湊巧,他有希望了。
轉頭看去,那姑娘還在睡著,雙腮粉紅,一臉慵懶,宛如帳上織的海棠。
尤其是那微微嘟起來的嘴唇,粉嫩瑩潤,宛如櫻桃一般誘人。
今早沒有朝會,他不急於離開,此時心間一動,便低下頭去。
然而還未等碰到她,卻猝不及防的一腳踢來。
說時遲那時快,他一下伸手將那隻腳握住,那姑娘也漸漸睜開了眼。
宇文瀾皺眉,問道,“為何要踢朕?”
燕姝才睡醒還有些懵,恍惚道,“臣妾沒有踢陛下,臣妾踢的是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