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瀾,“……”
嘴巴咬筆寫字?
想想,她右手寫的,都隻是勉強能認出而已。
倘若用嘴巴寫,還能看麼?
嘖,有點害怕她果真去用嘴巴咬筆去寫,於是決定先不逗她了,如實道,“他們問你有無已經寫好的紙稿,若有也可以先給他們。”
“有啊有啊!”
燕姝立時點頭,跑去書桌邊取了一大疊紙張拿給他看。
“這些都是臣妾已經寫好的,隨便出哪個都好。”
宇文瀾便接到手中看了看,見有四五個故事的模樣。
最上頭的那個叫,《惡婦巧治風流漢》。
他挑眉,“這個題目似乎與從前的不太一樣。講的是何內容?”
燕姝忙清了清嗓,道,“這個故事說的是,從前有個商人,表麵一本正經,其實酷愛尋花問柳,每回離家做生意,便留宿煙花柳巷,樂不思蜀,甚至平素大手大腳打賞煙花女子,給起家用時,卻扣扣搜搜十分小氣。”
“……”
宇文瀾悄悄想了想,這說的莫不是西南通政史謝培?
猶記得上回冰戲宴時,就聽她說過,此人酷愛尋花問柳。
而且,那謝培正是表麵一副節儉模樣。
有時甚至穿著舊衣上朝,營造出自己兩袖清風的樣子。
原來,此人竟是如此兩麵?
他好奇起來,又問道,“那為何要說他的妻子是‘惡婦’?”
卻見燕姝高深一笑,道,“這隻是一個反用的手法,吸引人罷了。其實他的妻子堪稱賢惠,平日勤儉持家,含辛茹苦的撫養子女。因為丈夫給的家用不夠,還時不時辛苦織布繡花來換錢,好補貼家用。”
宇文瀾道,“的確賢惠,隻可惜為這樣的人辛苦操勞,實屬不值。”
燕姝道,“誰說不是呢?最可氣的是,這人半分不知道感恩,每每逛完花街柳巷,回家後卻對妻子指手畫腳,嫌這嫌那!”
宇文瀾又問道,“莫非其妻不知其在外流連煙花之地?”
燕姝道,“一開始不知,後來終於知道了,這位夫人傷心震驚過後便幡然醒悟。”
幡然醒悟?
宇文瀾心道,依照她以往的套路,這位夫人莫不是要先與夫君和離,再努力奮鬥創辦家業?
哪知,卻見她陰暗一笑,道,“這位夫人覺得自己從前吃過的苦太過不值,一怒之下找人扮做強盜,將正打算外出尋花問柳的丈夫給揍了一頓,直把他揍得斷手斷腿,生活無法自理。”
宇文瀾,“???那後來呢?”
燕姝道,“被揍過之後,此人自是無法風流了,被人抬回家中後,其妻便在家照顧他,喂水喂飯,端屎端尿,無微不至。”
宇文瀾,“???”
這是什麼走向?
隻聽她繼續道,“此人這時才體會到妻子的好,感動之餘,發誓改邪歸正,今後好好與夫人過日子。”
宇文瀾皺眉,“難道隻是個浪子回頭的故事?”
“當然不是。”
燕姝再度高深的笑了笑,又道,“眼看三個月過後,此人終於痊愈,卻忘了自己發的誓,再度與那些煙花女子勾搭。其妻發現後終於怒不可遏,於是便叫人在丈夫的馬車上做了手腳,待那丈夫再次外出之時,馬車便出了事,摔到了山下。”
宇文瀾,“……”
“死了?”他問道。
卻見她輕蔑一笑,“死了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這位夫人早已準備好了人手等在周圍,待他一出事,便上前將他救了出來,所以此人是死裏逃生。”
“不過傷的比上回還重,瞎了一隻眼,斷了一條胳膊,聾了一隻耳朵,還瘸了一條腿。”
宇文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