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行過禮後便道,“啟稟陛下,經審訊查探,現已證實昨日在國子監榜前起哄者都是今次參考的考生,大部分人是因為落榜心生嫉恨,見有人鬧事就跟人起哄,但其中有約五六人,是甫一放榜就開始造謠,臣等仔細追查,發現這幾人平素便是學業極為差勁者,甚至根本沒有資格報考國子監。”
——要知道,這國子監可不是誰想考都能考的,比如此第二批報考者,都是由各地學政或有名的書院舉薦,才能獲得資格。
宇文瀾問道,“那他們是如何參考的?”
刑部侍郎忙答道,“這幾人經過一番拷問才交代,其實是有人幫他們暗中操作,瞞天過海進入了考試,並交代如若放榜時見到李天瑞的姓名,便當場散播謠言鬧事,製造事端。”
果然如此。
宇文瀾問道,“可查出幕後是誰?”
話音落下,刑部侍郎與大理寺少卿卻互看了一眼,才道,“是長公主府趙駙馬手下一個辦事的長隨,名叫馮德金。”
嗬,趙成文的手下?
宇文瀾已經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那被打了板子的是他外甥,寧妃又是他侄女,看來這是在故意報複燕姝。
他沉聲道,“去長公主府拿人,繼續拷問,看這長隨背後是否有人指使。”
刑部侍郎與大理寺少卿立時應是。
——因著牽扯到長公主府,他們起初並不敢貿然去抓人。
如今有了陛下金口玉言,便誰也不用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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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二人告退之後,便已是晌午。
宇文瀾在乾明宮用過午膳,一時沒有睡意,於是趁暫時沒有要緊事,帶著銀票去了甘露殿。
咳,今日可是書商給稿酬的日子,那個愛財如命的丫頭一定在眼巴巴等著呢。
哪知待到了地方,卻見她正在暖榻上嗑瓜子,似乎並不著急的樣子。
見他到來,她忙撒了手裏的瓜子起身,清了清嗓道,“臣妾恭迎陛下。”
宇文瀾唔了一聲,順勢在桌旁坐了下來,問道,“沒寫話本?”
燕姝道,“臣妾昨天寫累了,今天想休息一下。”
咳咳,主要今天專心等著吃瓜,哪有心情寫啊?
說來也是怪了,這都已經大半天了,城中已經有許多人都猜出新話本子裏寫的是那個駙馬趙成文了,怎麼長公主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搞得她半點幹別的心思都沒有,真是急死個人嘖。
默默聽著的宇文瀾,“……”
瞥了一眼桌上的瓜子皮,他已經相信她確實在一心等著看熱鬧了。
為了幫她轉移一下注意力,他主動拿出那張銀票,道,“這是你的稿酬,今日才送來的。”
果然,就見她眼睛一亮,忙眉開眼笑的接了過來,道,“多謝陛下。”
嘻嘻,又入賬三百兩,果然還是錢叫人舒坦!
宇文瀾聽在耳中隻覺好笑,問道,“你在宮中又不用花錢,如今月俸也夠用了,為何還是如此喜歡錢?”
燕姝噘嘴道,“臣妾從前日子過得不太富裕,所以才覺得錢是好東西,陛下不會懂的。”
哼,反正這些都是她自己賺的,喜歡也沒什麼吧。
尤其眼瞧這宮裏人越來越少,沒準哪天皇帝用不著她當箭靶子,就把她給踢了。
她當然得給自己做好保障啊!
宇文瀾,“……”
怎麼經過了這麼多的事,她還是以為他會將她丟棄?
他想與她好好談談這個問題,隻是沒等開口,卻見門外有人稟報,“主子,慈安宮的竹書姑姑來了。”
慈安宮?
燕姝一愣,看了眼宇文瀾,忙道,“請進來吧。”
須臾,果然就見太後的女官竹書踏進了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