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又急忙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宇文瀾沉聲道,“朕也不知,方才正好好說著話,倪姑娘就忽然吐血昏了過去。”
話音才落,卻見禦醫進了殿中,他便又道,“先叫禦醫看看吧。”
太後道好,又趕忙叫人讓出榻前的位置,叫禦醫給倪向晚診治。
卻見那禦醫翻了翻小姑娘的眼皮,又摸了摸脈象,再用銀針沾了沾她唇上殘留的血跡,很快便得出結論道,“陛下,太後娘娘,倪姑娘這是中毒了。”
聞言宇文瀾心間一頓。
竟果真是那杏子有毒。
太後卻是大吃一驚,“什麼?好好的怎麼會中毒?”
燕姝忙道,“方才臣妾同蘭筠與倪姑娘聊天,聽她們說曾在禦花園摘過杏子,倪姑娘還吃了一個,說杏子很甜,才說完話她就吐血暈了過去。”
雖說此次她脫離了嫌疑,但無奈知道的時候已晚,來不及阻止倪家小姑娘。
畢竟係統隻會預警她的險情,就如同上回那假徐婕妤行刺皇帝時一樣,並不會為他人預警。
而倪向晚摘杏子的時候,她正也匆忙往太液池趕呢。
這個周妃,為了害她居然想出如此惡毒的法子!
試想一下,若不是小蘭筠要給她母親留著杏子,也跟倪向晚一樣當場吃下那個杏子,如今豈不是兩個無辜的人一起昏迷了?
這話一出,太後卻皺眉看向燕姝,道,“向晚與蘭筠今日不是去找你的嗎?為何會在路上摘杏子吃?”
燕姝一頓,立時垂首道,“臣妾也並不知道。”
話音才落,宇文瀾忙也開口道,“朕知道母後著急,但今日是朕先到的太液池邊,隨後宜嬪才到,倪姑娘與蘭筠二人是最後到的,在此之前,她們並未碰過麵。所以至於倪姑娘為何會在路上吃杏子,宜嬪也並不知情,應該問其伺候倪姑娘及蘭筠的宮人才是。”
——所謂關心則亂,任太後平素再冷靜,此時焦急之下,也會辨不清是非。
表麵看來,這幾日今日在一處,皇帝和蘭筠顯然不可能會害倪向晚,所以隻有燕姝可疑了。
所以今日燕姝做得何其正確,發現不對後立時叫他一起去了太液池。
稍有些遲鈍,倪向晚必定是要昏倒在她的殿中。
若果真那般,太後一怒之下,又豈會聽她的解釋?
而此時聽宇文瀾這樣一說,太後才恢複了些清明,立時看向跟著蘭筠進來的幾個宮女,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眾所周知,蘭筠與倪向晚這幾日一直住在慈安宮,所以這幾日也是慈安宮的宮人。
這話一出,那幾個宮女立時跪地道,“請太後明鑒,這幾日小郡主常在禦花園玩,一直想摘那裏的杏子,原本奴婢們都以為杏子還沒熟,便沒叫小郡主摘,不想今日路過時,那杏子聞起來很是香甜,小郡主又想摘,倪姑娘就摘了兩個。”
如此,總算撇清了與燕姝的關係。
然太後立時又看向正被燕姝牽著的蘭筠,著急問道,“你可吃了那杏子?”
小丫頭乖乖搖頭,拿出那顆還沒吃的果子,道,“蘭筠想給母親吃,所以自己沒有吃。”
太後這才放了放心,卻見宇文瀾又吩咐禦醫,“可能看出這果子是否有問題?”
禦醫應是,忙將那顆果子查看一番,忽然道,“啟稟陛下,這果子上有個針眼,極有可能是被人灌了東西進去。”
這話一出,眾人立時上前來看,果然就見那杏子的果蒂處有個細小的針眼。
再仔細一聞,還能聞到一股濃鬱的甜香,正是從那針眼之處冒出來的。
禦醫想了想,忽然大驚道,“這莫不是烏頭花蜜的味道?此物可是劇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