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管事則笑道,“請恕奴才愚笨,今日參宴者有三十幾人,奴才並不一一全認得。不過最有名的幾位,如,金陵稽先生,琅琊祁先生,蘭陵顧先生,及南陽俞先生都在列。”
話音落下,就見太後目中微微一頓。
琅琊……祁先生?
當年……那人不正是回了琅琊?
麵上卻隻頷了頷首,道,“這麼多年沒關注文壇,都沒聽過這些名號。”
燕姝忙道,“聽說都是些學識淵博,頗有盛名的先生,是陛下為重振鬆鶴書院而請,甚至有意從中聘請一位山長,日後主持鬆鶴書院呢。”
嘖嘖,隻能說這麼多了,否則就要引起懷疑了。
說著她又趕緊呼叫係統,【你說太後猜到了沒?】
係統,【差不多了。祁這個姓本來就少,況且還是琅琊人,太後也知道當年祁樹廣回琅琊以後就當了教書先生啊。】
燕姝聞言默默頷首,——給太後一點時間,她一定會知道的。
吳春將冰碗送到,便又匆匆回去侍宴了,留下燕姝陪著太後吃了頓午膳,待吃完,也告辭回了自己的甘露殿中。
就如同CP嗑上了頭一般,她忍不住開始琢磨,不知這兩人能不能見上麵?
——說起來,祁大學士畢竟是太後的舊臣,闊別經常十幾年,今次難得入宮一次,若想探望太後,情理上也是說得過去的。
——嗚嗚,雖然知道這二位之間有著難以逾越的鴻溝,如穆夫人那般圓滿的可能性極小,但無論如何,見上一麵總是可以的吧。
如此想著,她便開始等待係統的消息。
然而等了半天,直到暮色降臨,連晚飯都吃完了,也沒聽說二人見麵。
係統勸她,【別等了,洗洗睡吧,今日那位祁大學士吃完午宴就出宮了。】
燕姝有點失望,【難道他心裏已經沒有太後了?】
係統,【此人一直很謹慎的,當年感情萌生時就很是壓抑,每每見到太後,除過稟報事情,甚少多說什麼,直到後來才有些言語上的關問,大多都是做實事來維護太後,可謂發乎情止乎禮何況。如今都這麼多年了,他又不知道太後心裏如何,更重要的是還怕皇帝忌諱,影響母子間感情,所以當然不會上趕著見麵了。】
燕姝忍不住嘖嘖嘖,這兩位可真是恨不相逢未嫁時,真是太可惜了!
不過實話說來,這種越壓抑的感情,才越叫人欲罷不能啊。這要寫成話本子,不知有多纏綿悱惻!
正這麼想著,卻聽門外一聲“陛下駕到……”
宇文瀾踏進了殿中,正好聽見那句——【這種越壓抑的感情,才越叫人欲罷不能。】
他心間好奇,什麼壓抑的感情?莫不是又有了什麼新的瓜?
——咳,沒錯,眼下他也已經適應了“瓜”這個叫法。
不得不說,還挺有趣的。
卻見燕姝上前向他行禮,他便將她順勢拉在手中,問道,“今日又寫了新的話本?是個什麼故事?”
哪知卻聽她道,“臣妾這幾日還沒來得及寫呢。”
心裏卻道,【我倒是想寫太後跟祁大學士的故事啊嘖,你能讓嗎?】
宇文瀾,“……”
他確實不想讓。
——此可是涉及皇室顏麵,更涉及先皇尊嚴。他心裏豈能那般容易接受?
所以今日見到祁樹廣之時,他心理還是有些……異樣的。
他甚至想過,若祁樹廣今日提出要來探望太後,他必定會拒絕,且會因此將他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