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祁樹廣頓了頓,而後,朝那壽安郡主垂首揖了一禮,笑道,“請夫人恕老夫愚鈍,老夫似乎與夫人並未有什麼淵源。”
壽安郡主無法,終於自報家門道,“我乃壽安郡主宇文蓉是也,祁先生這下想起來了嗎?”
壽安郡主?
祁樹廣又是一頓,這才忙下到了講壇之下,向對方躬身道,“原來是壽安郡主大駕光臨,請郡主恕草民眼拙。”
態度不卑不亢,卻也是十分坦蕩。
見此情景,燕姝鬆了口氣,心道,【不愧是我大學士!沒有著這花花貴婦的道,希望太後不要誤會的好。】
宇文瀾聽在耳中,便又留意了一下太後。
卻聽太後心裏道,【這還差不多。】
宇文瀾,“……”
好吧,那丫頭可以放心了,太後確實沒誤會。
卻聽燕姝又在心裏琢磨,【說起來這壽安郡主千裏迢迢的返京,第一件事不是該來拜見皇帝太後嗎?如此公然亮明身份,就不怕皇帝太後治她不敬之罪?】
係統嗐了一聲,【人家畢竟還是南詔太妃,又是皇帝的長輩,為了維持與南詔的友好關係,皇帝也不好怪罪她不是?】
而哪知這話才出,卻見那壽安郡主便暫且告別了祁樹廣,一路朝皇帝所在的貴賓席走來。
待到了近前,她便摘下帷帽行禮道,“臣壽安參見陛下,參見太後娘娘。今日臣剛剛抵達京城,聽聞二位貴人在此聽道,特意趕來向二位請安。”
見此情景,燕姝在心裏嘖嘖,這壽安郡主也不是個傻子,本是特意來見祁學士,如此粉飾一番,竟成了是特意趕來向君王太後行禮的了。
而一如係統所說,今日當著這麼多人,對方又是如此特殊的身份,宇文瀾也並不好苛責與她,隻是開口問道,“原來是堂姑母,朕竟不知你來了京城?”
壽安郡主忙道,“眼看下月便是陛下長寧壽辰,臣擔心路上不好走誤了吉日,便提早從南詔出發,原想派使者先行稟報,誰料一路天氣惡劣,使者也無法提前達到,因此隻能親自來向聖人問安請罪了。”
話音落下,燕姝又忍不住嘖嘖,【果然是情場老手瞎話隨手就來,看美男就看美男吧,還得說是提前來給皇帝這個堂侄子過生日。叫皇帝白白感動一回。】
宇文瀾,“……”
他哪裏就這麼容易感動了?
不過壽安郡主這理由找的也好,他也實在無法說什麼,隻好頷首道,“堂姑母一路辛苦了。”
當然,今日鬆鶴書院開張才是頭等大事,說完這句,他便也沒有與其多做客套。
而隨著眼下祁樹廣的課講完,今日的大儒論壇也算落下了帷幕。
經過現場禮官的宣布,百姓們紛紛自行離去了。
不過,帝妃與太後難得出門一趟,肯定不能如此簡單就回宮作罷。
接下來,他們還要在官員們的簇擁之下,親自入到這鬆鶴書院中參觀一番。
燕姝很激動,要知道此時在前頭帶路的,正是她的偶像祁院長!
而祁院長與太後之間,隻隔了一個皇帝!
嘖嘖,能如此行走一番,是不是也算二人共同的賞景之旅呢!
嘿嘿,想想就叫人興奮。
宇文瀾,“……”
說實話,他還是不太理解她的笑點與怒點。
隻不過,一行人未等抬步,卻見壽安郡主跟上來,向宇文瀾道,“今日難得碰上這等盛事,不知臣可否有幸隨諸位一同前往?南詔素來崇尚中原文化,臣期盼能借此機會長長見識,待他日回到南詔,也建一所像樣的書院,好弘揚中原文化才是。”
這話一出,燕姝立時又暴躁起來,心裏哼道,【啊啊啊有完沒完!這個情場老手果然臉皮夠厚!居然還敢跟著我們!皇帝千萬不要答應她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