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這話一出,宇文瀾立時凝眉道,“竟然是這般?”
燕姝使勁點頭,“絕對是如此,其實此事也並不難查,隻要陛下派人去鹿州走一趟,多問問人,便能知道真相。”
宇文瀾當然知道,她能如此說,事情便一定假不了了。
便呼了口氣,頷首道,“好,朕這就叫人去查。”
說著便要起身。
哪知卻又被她攔住,道,“臣妾還有一事要稟報呢。”
他一頓,“還有什麼?”
燕姝咳了咳,“臣妾有個話本子,想請陛下出出主意。”
——其實是關於惠太妃娘家人的事。
她想了想,覺得這事兒還是得告訴皇帝。
畢竟如若那惠太妃的娘家人不死心,再在別處動了心思,放出謠言,最終叫皇帝聽了去,勢必會影響他與太後的關係,所以還不如她此時便將事實主動告訴他的好。
而默默聽完她心聲的宇文瀾自然也已經曉得,她是要說自己生母的事,心間更加好奇起來,便又耐住性子道,“說來聽聽吧。”
燕姝便道,“說有一個大的世家,有一位寬厚仁慈的主母,平日善待妾室,妾室也以真心相報,有朝一日,妾室生下了一個孩子,卻不幸的是身子撐不住,眼看就要撒手人寰。臨死之際,妾室將稚子托付與主母,而主母也含辛茹苦的將孩子養育成人,並繼任了家主。”
“哪知就在一切平靜之際,沒想到那妾室的娘家人忽然冒了出來,對著這位年輕家主的美人一頓瞎話,妄圖離間家主與養母之心,並陷美人於不義之地。幸虧美人聰慧明智,及時發現真相,原來這娘家人從前便虧欠於那位家主的生母,與其生母關係一直不好,如今卻反而編造姐妹情深的謊言,想借家主的勢力白得好處。”
“得知真相後,美人自然沒有叫那有心之人得逞,隻是現在就是不知,該不該跟這家主說明真相?”
說著趕緊看他。
宇文瀾當然已經聽明白了,這故事裏的家主是他,聰慧明智的美人是她,養母就是太後,而那位早早離世的妾室,自然就是他的生母。
他倒是有些驚訝,原來生母的娘家人來找過她?
這事他既然已經知道,自然是要問清楚。
便道,“不妨說得仔細一些,那位家主的生母緣何與娘家人關係不好呢?”
燕姝心道,看來他這是聽明白了。
好吧,既然要說,她便索性將惠太妃的生平都告訴他好了。
於是便又道,“起因是在這位夫人的小時候,其父親寵妾滅妻,導致夫人的母親早逝,而此後,其父便扶正了妾室,並生下了後頭的弟妹,這位夫人自然一直放不下這件事。後來入府之初,也曾因為美貌,被老家主喜愛過,隻可惜老家主並非長情之人,在她懷孕之後,便對她沒有那般好了,這位夫人心裏想不開,以至於抑鬱成疾,生子後,又見家主依然冷待她們母子,便更加傷心,以至於得了崩漏之症,很快便去世了。”
“去世之前,她還恨著娘家人,將孩子托付給主母後特意交代,自己的娘家人非上進之輩,將來切莫叫他們攀附孩子,以防辱了孩子的名聲。”
……
剩下的故事,不用她再說,宇文瀾也明白了,必定是他生母的娘家人不甘心,便找到了她跟前造了通謠
——其實雖然他小時候沒有記憶,但後來也聽宮裏的嬤嬤提到過,自他出生,父皇已經開始修道,所以他雖是皇子,父皇對他也很冷淡。而生母生性敏[gǎn],鑒於此,鬱鬱寡歡,便落了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