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陸離幾個人說話,曲寞一直坐著沒言語。他的位置在角落的陰暗處,桌子放著一個保溫水杯,一個筆筒,一個黑色封皮的筆記本。

簡單、無聊、孤僻、帶著陰鬱的感覺,這是每一個進到辦公室,見到他坐在桌前的第一印象。

“曲隊,我剛剛接到鄰市同學打來的電話,感覺馬家駒的案件另有隱情!”曾以柔推開門,急匆匆進來說著。

曲寞聽見這話坐直了身子,顯然有些興趣。

“就在馬家駒被害之後不久,鄰市也發現一起相似的案件。被害人是個十三歲的女孩子,同樣的手法,被繩子從背後勒死,然後掛在房梁上。

身上穿著大紅的裙子,頭上紮著鋼針,下麵墜著鐵鎖。因為死者死狀詭異,為了怕有不良影響,所以他們封鎖消息秘密調查。

我同學負責解剖屍體,看見電視報道馬家駒案,就打電話跟我詢問。聽說他們那邊的刑警隊已經跟上頭聯係了,要把馬家駒案的材料都調過去。”

聽見她說這話,孟哲立即說:“不會也是這個陳為幹的吧?不過他已經被確定為精神病患者,殺一個殺兩個都沒有死刑,不能故意隱瞞啊。”

“符合連環命案的特點,理論上來說應該是同一個人作案。”陸離理性地分析著,“或許我們應該去監獄看看陳為,或許當天審問的時候他沒說完。都是那個律師出麵幹涉,才讓審問中斷了。”

“那個被害的女童生日是哪一天?”曲寞用手指輕輕敲著桌子問道。

每當他猜中每件事情的時候,習慣於做這樣的動作。跟他接觸多了,曾以柔多少知道一些他的脾氣。

“跟你猜想的一樣,那個女童的生日跟馬家駒是同一天。死者的家屬也沒有第一時間報警,而是聽從一個道士的話進行了超度。後來,女童的父母後悔又報了警。超度的理由同樣是那個孩子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生,克父克母而且枉死會變成冤魂纏著活人。”

“果然有道士這個人!”曲寞聽了眉頭微蹙,“看來這個案子還不能結案。走,咱們去監獄找陳為。”

眾人驅車趕去郊區的監獄,剛剛進大門,就見一輛120救護車呼嘯著開過去。

“對不起,你們要見的陳為今天早上割腕自殺了。方才我們叫了救護車,送他去醫院搶救,你們要見隻能去醫院了。不過,他夠嗆能活下來,手腕上傷口的血都快凝固了。”監獄長搖搖頭說著。

自殺了?曲寞聽了眉頭一皺,“陳為自殺之前,誰來探視過?他是用什麼割腕的?”

“鄰市的刑警隊來了幾個人,說是調查一起殺人案。不過陳為一直不說話,他們失望的走了,說是下次再來。陳為一直沒表現出什麼異常,誰知道今天早上就發現他用碎碗片割腕了。”

“碎碗片?”眾人聽了都有些疑惑。

監獄長接著說:“晚上吃飯的時候,陳為把飯碗打碎,誰曾想他竟然藏了一塊碎片在身上。大夥還嘲笑他是精神病,什麼事都做不好,沒想到他是留著自殺用的。

說句閑話,之前我可看不出他哪裏有病。這年頭,有錢人最喜歡鑽法律的空子,有沒有病誰知道。精神病殺人不用償命,這誰都知道。可現在他竟然割腕自殺,看樣子腦子是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