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笑得這麼……肉麻了。”
“誰知道呢,嗨,不過她對班長不一直眉開眼笑的嗎?”
“班長次次聯考數學成績都穩拿全市第一,她的課代表誒,擱你你不驕傲啊?”
“但今天格外……”
張老師咳了咳,嚴肅道:“都給我安靜點!沒聽見上課鈴嗎?”
沒過幾秒,她又說:“昨晚上的卷子我通宵改完了,有幾個同學進步很大啊,王小麗,廖圓圓,孫華,以前吊車尾的這次都上一百四了。”
孫華狗腿道:“多虧老師悉心教導!”
全班同學:“噫……”
“噫什麼噫,還有幾個同學,本來該衝滿分的,這次題難,放寬標準,怎麼也該一百四吧,結果給我考成什麼樣了,鄧七七,王星,張小田,等會兒下課來我辦公室一趟!”
蘇雲司快速分發著試卷,心裏想著其它事情,突然聽到講台上念了聲他的名字,然後無數道目光向他這裏聚集。
他早已習慣了這樣的注視,禮貌性地笑了笑,發完試卷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課代表這次是我們班,也是我們年級唯一的滿分,今天我就不講了,我請課代表來幫我講,你們有什麼要問的趕緊問。”
班裏幾個調皮的同學立刻歡呼起來:“好耶!”
張老師嗔怪地瞪了瞪眼,終究沒說什麼。
蘇雲司用筆尖點了點試卷,臉上沒什麼表情,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現在心情很煩躁,不是針對這堂數學課,而是因為走上講台之後他更需要耗費精力來掩飾這份煩躁。
但兩秒之後,他還是站了起來,唇角又浮現出那份滴水不漏的溫和笑意。他向張老師點了點頭,又轉頭對同學說:“如果大家不嫌棄的話,我盡量以最高效的方式為大家演示。”
張老師端著茶杯,走下台,坐到蘇雲司的位置上。
她沒有亂動蘇雲司的東西,所以也不知道桌麵上那堆草稿紙的最下方壓著一個信封,裏麵裝著各種不堪的照片。
周六就這樣過去了,和以往任何一天一樣,單調地重複著。
晚自習下課後,蘇雲司騎著單車出了校門,卻與同伴告別,向與家截然相反的方向駛去。車流越來越小,暖色調的路燈燈光鋪在柏油馬路上,灑在蘇雲司烏黑柔軟的發間,車輪在一個小區門口停了下來,他拿出手機,劃動聯係人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誰啊?”
“劉老師,我是蘇雲司,我們班上的孫華同學失蹤了,他媽媽找到了您小區門口,希望您能處理一下。”
“什麼?!什麼時候的事?”
“今天下午就不見了……”
“今下午不見了你現在才告訴我?!蘇雲司你傻X嗎?”
蘇雲司單腳落地,另一隻腳踩在自行車踏板上,向前抬起踏板又慢悠悠地踩下去,唇角勾起一個意味不明的弧度:“抱歉,但麻煩您出來一下,他媽媽好像很著急,二號門,老師,我們等著您。”
幾分鍾後。
劉振急匆匆地從門口跑出來,一眼就看到了馬路邊的蘇雲司,張口就吼:“人呢?不是說家長來了嗎?”
“是啊,但他媽媽沒吃晚飯,剛剛低血糖犯了,我扶著她去那邊的長椅上坐著了。”蘇雲司指了指路燈昏暗的那條路,“走吧,老師,先去看看。”
劉振怒氣衝衝地瞪了他一眼,“帶路!”
蘇雲司從單車上下來,好脾氣地走到他身邊,指著遠處一條長椅,溫聲道:“就在那裏。”
由於距離太遠,劉振高度近視,即便是戴著眼鏡也看不太清。
“你腦子是不是有坑啊?扶那麼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