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趣,那天晚上卻遠遠地認出了那個小蘿卜丁是隔壁家的優等生小孩。
鑒於他之前也數次繞著他走,孟南對這小孩沒什麼好感,開車經過,也沒有專門停下問他要不要搭個順風車。
然而他開著車,那孩子委屈失落的臉卻一直浮現在他的腦海中。都快到家了,孟南卻長歎一聲,猛打方向盤調頭往來時的方向走。
車開了一路,卻一直沒看見那孩子的身影。
這片區域一直不是特別太平,以前是劉老三在霸占著,後來被一鍋端了,還有一大幫小弟在各處逃竄。
他眉心跳了跳,什麼也沒多想,衝下車四處找人。
找了不算很久,畢竟就那麼長一條街,偶爾幾條巷道。幸運的是他去得不算太遲,那群小混混也很好對付。
不幸的是那些人不僅搶錢,還專門欺負孩子。那時候小蘿卜丁已經渾身是血,倒在雪地裏,意識都快模糊不清了。
他拿回了屬於小蘿卜丁的錢,不多,隻是六十六塊而已,小蘿卜丁卻緊緊地攥著,連帶著他的手,昏迷了也不放開。
從那以後,他就多了個小尾巴。
“叔叔?”
電話裏傳來蘇雲司焦急的聲音:“叔叔你沒事吧?別嚇我。”
孟南怔怔回神,想說些什麼,喉嚨卻莫名泛酸,什麼也說不出口。
“你現在在哪兒?我剛剛不小心昏倒了,被路過的好心人送到了醫院,現在在雲城第六人民醫院門口,叔叔能來接我一下嗎?”
孟南深呼吸了好幾次,努力調整好呼吸的頻率,電話裏還是泄了點聲音,微弱的,但落在蘇雲司耳朵裏就像是沉悶的哽咽。
隨後他聽見孟南說「好」,汽車發動的聲音響起,風聲很大,聽筒裏傳來嘶嘶拉拉的聲音,呼嘯而尖銳。
兩個人都沒有掛電話,蘇雲司坐在醫院門口的石凳上,頭上纏了好幾圈紗布,臉上也擦了藥,十指甚至無法完全捏合。
沒有傷及內髒,也沒斷骨頭,不然一定會被孟南發現。
那兩個人不是普通的小混混,蘇雲司從十歲開始學習跆拳道,早已是黑帶水平,偶爾參加一些校霸組織的群架,實戰經驗豐富,在麵對那兩個黑衣人的時候卻還是有點吃虧。
不過……隻要孟南平安就好。
他毫不懷疑如果是孟南出馬一定能打得對方落花流水且自己全身而退,但他不想。
他不想讓孟南再摻和這些事情。
蘇雲司看著掌心厚厚的紗布,眉心微微蹙著,他沒有從那兩人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唯一可以確認的是他們確實屬於某個幫派,而且與孟南關係匪淺。
“小司!”
汽車在馬路邊停靠下來,駕駛位上的人朝這邊飛奔,隻是一個抬頭的瞬間,孟南便衝到他麵前,將他緊緊地抱進懷裏。
“叔叔……”
蘇雲司輕拍孟南的背,他感覺到顫唞的指尖正在撫摸他頭上的紗布,便溫順地靠在孟南肩上,認真地向他解釋:“我暈倒的時候正好磕到了頭,應該是滾了幾圈,臉上和手上都有淤傷,不過醫生說沒什麼大問題,過幾天就恢複了。”
“我不該留你一個人。”
“沒事的,沒關係。”蘇雲司笑笑,語氣輕鬆,“叔叔別著急,我好好的呢。”
孟南沒有接話,抱了蘇雲司一會兒,又問他胃還痛不痛,蘇雲司說吃了藥,已經好很多了,孟南卻還是不放心,想要帶他進醫院再仔細檢查一遍。
蘇雲司哪裏敢讓他陪同檢查,連哄帶騙把人推上了車,借口說自己好困,想睡覺,孟南拗不過他,隻好先開車回家。
一路上孟南都在絮絮叨叨地說些什麼,很反常地,神色中流露出壓抑不住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