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擺好了午飯,賀意正坐在沙發裏看文件。
宿醉讓他的左腦右腦互相攻擊,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一時分不出到底是哪邊更疼。
“意哥……”他拉長聲音,拖著沉重的身軀,跌坐在賀意身邊,雙手攬住賀意的腰,頭貼在賀意後背來回撞。
“意哥,頭疼……”
賀意冷冷道:“嗯。”
“……”薑未抬頭瞅了一眼賀意,仔細思索昨天是不是趁著喝醉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
“意哥,對不起。”
不管怎麼樣,先道歉就對了。
“你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錯事嗎?就道歉?”
薑未猜測:“……是因為我的名字嗎?”
從見第一麵開始,賀意就認錯了他的名字,但他有自己的私心,覺得薑末兒更曖昧,所以一直沒有糾正。
賀意把薑未掀翻在沙發上,捏著他的下巴壓上去。
“你不提醒我,我都忘了這茬了,薑末兒,你挺能唬人啊!”
薑未含糊不清道:“沒有唬人,這是專屬意哥的愛稱,隻有你才能這麼喊我,薑末兒是意哥的。”
賀意空出一隻手摸了摸薑未的腦袋,頭發茬子太短,紮手。
“是嗎,那今天叫家長,怎麼裴溯也去了?”
薑未表情空白了一瞬。
“什麼家長?”
“你這兩天逃課,我被請去喝茶了。”
賀意又在撓薑未的下巴頦,每次撓的時候,薑未都會輕輕抬起下巴,雙目溫柔注視他,像一隻狗狗在表示自己的臣服。
“你知道嗎,我已經將近八年沒有這麼低聲下氣被別人訓話了……”
“薑末兒,你真是天天給我製造不同的驚喜啊。”
賀意手指用了些力氣,按在薑未的喉結上,仿佛隻要薑未說錯了話,就要直接按下去了結他。
“不過我更想知道的是,為什麼你的家庭成員聯係表上,不是你爸媽,不是你哥,居然是裴溯?”
薑未眨巴眨巴眼:“意哥,你在吃醋嗎?”
賀意一怔,接著反應過來,“是你做了一件不正常的事,我隻是在向你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很簡單,如果我犯錯了,我爸我哥會打我,但裴溯不會。”薑未頓了頓,補充道:“我會還手,他也打不過我。”
賀意一直不知道裴溯在薑未的生活中充當了什麼角色,他們的關係看似很熟,但就他所知,兩個人並沒有什麼交集。
現在看來大概隻是個工具人,偶爾當回沙包。
“那就不要犯錯。”
賀意站起來,順手把薑未拉起來,“趕緊去吃飯,吃完飯我送你回學校,你記得去找輔導員補假條。”
“好吧。”
“我怎麼聽你語氣還挺委屈呢?”
“沒有。”薑未搖搖頭,“隻是在想,我們這樣異地戀,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賀意敲了敲桌子,糾正他:“北京城攏共就這麼大,從你校門出來走四條街就是我家。”
薑未喝了口粥,點點頭,“是有點遠。”
賀意直接把人送到宿舍樓下,下車前,薑未在副駕的鏡子前麵照來照去。
“意哥,是不是太短了?”
“還行。”賀意上手摸了一把,“老爺子就喜歡這種腦袋,下回帶你去別的地方剪,不去他那了。”
薑未其實沒在擔心自己的頭發,他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意哥,我頭發這麼短,你對我……還有感覺嗎?”
感覺?賀意笑了笑,俯身過去,兩個人的距離漸漸變短,到最後呼吸幾乎貼在了一起。
“意哥……”薑未吞了一下口水。
“哢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