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刻呆了會,問道:“你怎麼知道法寶叫無涯珠?”
潛離彎了眼睛:“我說過,關於你的事,我無所不知。”
周刻一腦門黑線,彼時天色漸晚,小道士轉頭去打量附近的環境,咳咳咳轉移話題:“我找個另外的客棧住下,先觀察它個幾天。”
他要掙出手來,誰知道狐妖依舊攥著他的手不放,拉著他向別的客棧走,笑意盈盈的:“好啊,咱倆一道。”
周刻“誒誒”了老半天狐妖也不為所動,徑直拉他走進了另外的客棧裏。
“掌櫃的,有上好的雙人房麼?”
周刻在狐妖背後探出頭去,複讀機一樣地強調:“單間!掌櫃的要兩間單間嘚!”
潛離摸出一錠錚亮的銀子擺在櫃台上:“我要最高樓的。”
掌櫃的馬上喊店小二來:“帶兩位貴客去頂樓的天字號雙人房!客官要點什麼下酒菜麼?”
“有什麼拿手的招牌菜都送上來,另外再帶兩壺梨花釀。”
“好嘞,這兒梨花釀最有名了。”
說著周刻便被大狐妖拉著往上走,他想破罐子破摔大喊大叫,眼前狐狸似乎知道他的想法,上樓過程中轉頭過來,食中二指並起輕輕堵住了他的嘴。
狐狸指尖有點清香,周刻微愣,隨即發現自己說不出話,被他用法術禁言了。
於是一路憋屈得跟個小媳婦似的叫狐狸拉上房間裏去。剛進去,狐狸就在牆上按了一下,一瞬間周刻便感受到洶湧強悍的靈力波動,隨即意識到狐狸這是設置了個陣法。
做完他才鬆開了手,周刻連忙往他旁邊跳,抽筋似的晃手。被牽了一路,他手心都生汗了。
他指自己的嘴巴:“嗚嗚嗚!”
太氣了,修為比不過大妖怪,解不開他的禁言術。
潛離走近他,笑得眉彎彎:“你親我一下,我就給你解開。”
周刻又惱又羞,心裏吧啦吧啦,兩手比劃著一縱一橫活像後世風靡一時的奧特曼手勢,他隻是借此示意自己是個筆直的鋼管。
但狐妖沒理他的抗拒,薄薄涼涼的手絲綢一般滑進他掌心裏五指相扣,拉過他來踮腳一湊,軟軟的唇瓣便相磨淺嚐。並不含什麼色/欲,隻是情不自禁的愛意。
周刻避無可避,內心大喊:我髒了我髒了!
“髒”了一會狐妖才放開他,小道士猛然往後三連蹦跳,後腦勺懟上牆壁磕出一大包,嗷了一聲抱頭蹲下了。
“純情小雛。”狐妖潛離帶著笑意嘲他,周刻又生氣又害臊,但又不知道怎麼回,便裝聾作啞地當個戲精,像條狗似的蹲在地上不起來。
“客官,您的酒菜來嘞。”門外傳來店小二的聲音,小道士又跳起來,像隻彈跳力驚人的青蛙蹦到了門前,伸手想要開門奪路而逃。誰知道狐妖道行比他深多了,一個瞬移來到他身邊伸手扣住他的手。
隨後施施然地用另一手打開門,單手接過酒菜,笑眯眯地向店小二道了謝。
而小道士被他輕而易舉地單手治住,像個大型掛件般攬回了桌前。
“飯都沒吃,想跑去哪啊?”潛離屈指彈了他一下,“德行。”
“你離我遠點。”周刻捂住被彈的額頭往後蹦,想中氣十足地抗議這藍粉骷髏,但肚皮不爭氣地呱呱叫,話說出來反倒像個被流氓頭頭調♪戲了的小娘子。
潛離笑得眉都彎了:“就知道你沒吃飽,我不逗你了,來坐。”他拎過盤子上一壺梨花釀,一個瞬移飄到了窗前,自如瀟灑地倚坐在窗畔,留給小道士一個仙氣飄飄的側影。
周刻屈服於肚皮,螃蟹似地橫著挪過去坐下,生怕大妖怪突如其來又搞什麼臉紅心跳的遊戲。但這回潛離果真沒打擾他,安安靜靜地坐在窗邊,拎著酒眺望著不遠處那萬梨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