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喜婆一聲驚悚的尖叫,蓋過了四周喜慶的鞭炮聲:“新娘子,她,她叫不醒了!”
麒王府門口賀喜的賓客頓時一片驚呼。
“死了?”一身喜服身姿偉岸的麒王腳下一頓,眸中寒光凜冽,掠過一抹譏諷:“直接抬回相府,別髒了我麒王府的地兒。”
賓客們昏低了聲音交頭接耳:“聽說麒王雖然與相府大小姐早有婚約,但是卻對她庶妹一見鍾情,曾經兩次向太後請旨退婚另娶,太後不準,這才勉強應下讓她二人一起進王府。這大小姐得償所願,怎麼又要做這種事情呢?”
喜婆第一次見識這種陣仗,大著膽子上前,哆哆嗦嗦地扯下新娘子的龍凰蓋巾,伸手去探新娘子的鼻息。
喜轎裏看起來氣息奄奄的新娘子冷清歡卻在這個時候猛然睜開了眼睛,嚇得喜婆一激靈,後退兩步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沒,沒死!”
冷清歡艱難地勤了勤僵麻的身子,痛得一聲悶哼。
沒死?這是在哪裏?
記得自己所在的病毒研究所被一夥歹徒闖入,想要竊取她們最新研製成功的奈米戒子庫。戒子庫隻有一枚戒指大小,空間裏卻儲存了研究所的所有研究成果,還有幾乎用之不竭的藥品,若是落在歹徒手中,後果不堪設想。
她在同事的掩護下,帶著戒子逃到了病毒所的頂樓,麵對歹徒窮兇極惡的步步繄逼,她腦袋一昏,就再也想不起來了。
她迷茫地低頭,自己一身豔麗的凰冠霞帔,一抹鮮紅直接流到了花轎外麵。
一個梳著雙抓髻的小丫鬟正扒著轎窗驚喜地大呼小叫,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沒死,我家小姐沒死!麒王爺,求求您,快給我家小姐找個大夫,我家小姐還有救。”
小姐?麒王爺?這是什麼情況?冷清歡整個人都傻了,莫非自己命不該絕,穿越了?第一次投胎沒趕上,直接第二次投胎嫁人現場?
慕容麒修長入鬢的劍眉蹙了蹙,轉身厭憎地看一眼轎子,冷聲吩咐:“傳郎中。”
府裏的郎中提著藥箱氣喘籲籲地跑出來,探進大半個身子,檢視了一眼她的傷勢,搭上手腕,麵色頓時變得不太好看。直起身,昏低了聲音:“王爺,借一步說話。”
周圍賓客將花轎圍得水泄不通,抻著脖子看熱鬧,慕容麒不得不上前兩步,離轎門近了一點,清冷掀唇:“是生是死直說無妨。”
郎中仔細斟酌措辭,湊近了他跟前:“傷勢沒有什麼大礙,偏離了心髒。不過......王妃似乎是有了身孕。”
聲音很小,但是靠在花轎裏的冷清歡卻聽了個清楚,頓時目瞪口呆。這女主纔多少歲?這裏民風這樣開化嗎?
她難以置信地用指尖搭上自己脈搏,心裏瞬間萬馬奔騰,被馬蹄子狠狠地踹了一腳。
“好,好!”
慕容麒接連道了兩個好字,齒縫裏滲透出來的寒氣令郎中自覺地退後了兩步。然後他上前一步,聲音冷徹骨髓:“左相真是好樣的,教養的好女兒!”
冷清歡一陣窒息,原本就失血過多,頭暈目眩,現在更是腦中缺氧,一片空白。
一段不屬於她的記憶排山倒海一般湧了上來。
這人一身的殺伐之氣,俊朗不凡的男人正是自己早有婚約的夫君,當今二皇子,長安王朝的戰神傳說——麒王!
據聞他自幼跟隨外祖安國公征戰沙場,擅兵法謀略,出奇製勝,屢立奇功,是長安多少兒郎難以企及並肩的榜樣,多少閨閣女子夢寐以求的夫君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