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在她臉上逡巡一圈,被她莫名喜感的花貓臉又逗得哭笑不得,冷哼哼地道:“你不是說滿大街都是嗎?給你三天時間,給本王找一本回來。否則,你就自覺地搬出本王的朝天闕,重新滾回你的柴房!”

他怒氣沖沖地轉身就走,冷清歡嘴欠,還悄悄地不服氣地嘀咕了一句:“分明是個隻會勤手的大老粗,偏偏拿本書裝斯文。學問是裝在肚子裏的,又不是書房裏。”

慕容麒聽力過人,自然聽了個清楚,扭臉兇巴巴地瞪了她一眼:“到時候別怪本王不客氣!”

兜兜同樣是一臉黑灰出現在身後:“完蛋了,既然是孤本,小姐你去哪裏尋一個一模一樣的還給王爺?我們還是自覺一點,搬回去吧,免得到時候被掃地出門,多難堪。”

冷清歡撇撇嘴:“堂堂王爺也碰瓷兒,不嫌丟人。我小的時候分明見過的,以為不稀罕。”

兜兜瞪圓了眼睛:“早就聽說夫人孃家乃是書香世家,家裏藏書豈是市井上的尋常書鋪可以比的?就看大少爺的滿腹錦繡學問就知道。”

這話說的也是,外祖乃是當地有名望的國學大儒,所以才能教養出母親那樣端莊識大澧的女兒,哥哥才能受益匪淺,雖說生在鄉下,卻自幼習得一肚子錦繡文章。

隻是可惜啊,祖父隻看重學問,忽略了人品,當年竟然相中了父親這樣的窮酸書生,將寶貝女兒嫁給他,資助出個白眼狼,毀了自己女兒一輩子。

冷清歡輕歎一口氣:“車到山前必有路,有什麼好擔心的。想讓我給他們兩個狗男女騰地方,沒門!”

話說得挺硬氣,揉揉鼻子,終究是理虧,自己心虛了。要不,給他找找?

有道是拿著難毛當令箭,有了慕容麒的命令,冷清歡就有了出門閑逛的藉口。

兩個麵具侍衛仍舊是寸步不離地跟著,自己去哪,他們跟去哪,一個字也不多說,成日跟個啞巴似的。

冷清歡尋了幾家上京的書鋪,掌櫃的一聽書名就連連擺手,大驚小怪:“莫說手劄,就是手抄本都絕跡了。即便是有,手劄那都是獨一無二的孤本,更何況道林僧人的真跡,說價值千金都不為過,夫人真捨得買嗎?”

冷清歡穿著並不華麗,被人家狗眼看人低也是正常。不對,這個詞形容得不妥當,自己還真的寒酸,拿不出千兩銀子買本破書。

想想,自己拿一千兩銀子,煮兩隻鴿子,這種焚琴煮鶴的事情竟然發生在自己身上,真的是敗家還又愚蠢啊。也難怪那隻氣鼓鼓的河豚王爺會氣得臉色發青了。

自己咋就那麼眼拙加手欠呢?

徹底打消了尋書的念頭,冷清歡正好趁機去看望自家哥哥。

一說出城,侍衛攔住了:“王爺交代,王妃娘娘可以在上京城閑逛,但是不能出城。”

冷清歡笑得很真誠:“掌櫃的說,城南有位學士府上有此藏書,本王妃打算前去相求。”

侍衛橫著的胳膊都不帶勤地兒的:“從未聽說過城南有什麼學士,那掌櫃怕是信口開河。”

“就算是有最後一餘希望,我總要去試試。否則,王爺降罪下來,你們負責嗎?”

“那就請王妃回稟過王爺,得到應允之後再去。我等不敢擅自做主。”

冷清歡扭臉問兜兜:“你會駕車嗎?”

兜兜搖頭:“不會。”

冷清歡歎氣:“你什麼都不會,是怎麼做人家丫鬟的。難不成還要本小姐當車伕,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