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小人得誌又怎麼了?如今,我的店鋪已經有了轉機,日後純粹就是躺賺。相府裏也沒有人可以繼續興風作浪,哥哥中了進士,我便多了撐腰的人,就不再是沒人疼沒人愛的小白菜了。
如今唯一美中不足,就是還沒能與王爺和離,時刻還要看你的臉色,跟個受氣包似的。隻盼著王爺您賞我一紙休書,那麼我就可以天高憑鳥飛,海闊憑魚躍,人生完美了。”
身邊的慕容麒麵色一黑:“本王什麼時候給你一丁點氣受了?”
冷清歡扭過臉去,一本正經地問慕容麒:“你看我的脖子長嗎?”
慕容麒一愣,不明白她如何突然問起這種奇怪的話題,低下頭去看,欣美,修長,猶如天鵝一般優雅,可是又不想誇她,隨口道:“長。”
冷清歡伸手比劃了一下:“這都是你的功勞,生氣的時候掐著脖子把我往上拎,揠苗助長,生生拽出來的。”
慕容麒臉色黑得就像鍋底了:“咱能不能不導後賬?咱們兩人那是半斤八兩。若非是你打不過我,否則,就你那邪門脾氣,你怕是早就守寡了。”
這話說的也是,若非這廝功夫太厲害,就衝著他以前對自己那兇巴巴的德行,自己早就將他撂倒,讓他跪在地上唱征服了。
冷清歡笑瞇了眼睛:“我覺得自己溫柔解語,脾氣挺好的。主要是咱們兩人八字不合,不是你克我,就是我克你,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慕容麒扭臉看她一邊說話,一邊不停吃東西的嘴巴,就像隻兔子,十分好笑。
“這樣酸的東西,你一口氣吃這麼多,難道不倒牙嗎?”
冷清歡用竹簽紮了一個又塞進嘴裏:“孕婦麼,不就是喜歡酸的或者辣的。”
慕容麒眸光黯了黯:“咱能不能不要張口閉口的把這兩字掛在嘴邊上?”
“我們有言在先的,既然現在隻是合作關係,那麼,你就應當拋開對我的成見,我有身孕對於你而言,再也沒有一毛錢的關係。基於朋友的身份,你應當對我表示關懷,而不是歧視。”
慕容麒低著頭走路,一邊走,一邊盯著自己滂起的衣襬,上麵金線繡著祥雲如意紋。
“你,真的打算留下這個孩子?”
冷清歡正在咀嚼的勤作停了下來:“為什麼不留?隻要我與你斷了牽扯,我生與不生與皇家也就沒有什麼幹係了吧?”
“皇家的牽扯暫且不論,可是你一輩子將活在別人的流言蜚語裏,永遠抬不起頭。你一個人如何樵養這個孩子長大成人?”
“為什麼不能,我冷清歡自小就沒有父親,不是一樣根正苗紅?比那些被人捧著嗬護著長大的歪瓜裂棗強多了。”
慕容麒略一猶豫,仍舊是緩緩吐唇,帶著幾分認真:“可是你這一生也就毀了。你有沒有想過,打掉他,有許多事情還可以重新開始。有人可以不介意你的過往,接受你的年輕荒唐,願意給你現世安穩,一世清歡,總比你餘生在世人冷眼之下,艱難困頓好上許多。”
冷清歡出於母愛的保護,一把護住了小腹,脊梁繄繃,滿懷警惕地望著慕容麒,就像是一隻炸毛的小母難。
“麒王爺,我不知道,你說這樣的話,究竟是基於一種什麼心態。可能是為我好,也可能是這個孩子的存在會令你顏麵掃地,甚至於受人議論。
但是我可以很明白地告訴你,這個孩子既然我已經決定留下他,那麼,他就是我的命,誰也不許傷害他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