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襬之上的彼岸花妖豔得灼目。

下麵所有人一時間劍拔弩張,全都嚴陣以待。

紅衣男子餘毫不以為意,悠閑地飲了一口酒,單膝蜷起,手肘擱在膝蓋之上,斜著眼睛瞅了慕容麒一眼。

“兵法講究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果真如此。你我素不相識,不過是一麵之緣,竟然就如此瞭解我,猶如伯牙子期。”

慕容麒瞇著眼睛,一聲冷笑:“膽敢跑去本王的麒王府胡作非為,就衝這一點,就夠膽大包天,這股狂勁兒還用揣摩嗎?”

紅衣男子仰頭喝了一口酒,“嘻嘻”一笑:“我也不過是跑去你王府洗了個澡而已,看你堂堂王爺,竟然這樣小氣,一直派人追殺我,至於嗎?”

慕容麒抬手一指山神廟:“八條人命,夠本王殺你的理由不?”

“一群打家劫舍,無惡不作的賊匪,殺了也就殺了,勉強算是為民除害,我覺得應當嘉獎纔是。你不能因為我跟王妃有什麼,就公報私仇吧?”

慕容麒將手裏的長劍抖了抖,發出一聲清越的劍嘯。

“少廢話,亮招吧!”

紅衣男子沒有搭理他,似乎並未將他放在眼裏,仍舊仰脖悠閑地喝了一口酒。

“算什麼?官府緝拿要犯,還是男人間的比試較量?”

慕容麒抿抿薄唇:“男人間的較量。”

紅衣男子“嗬嗬”狂笑,不可一世:“就說你堂堂麒王爺怎麼這麼清閑,跟我一個小小的蟊賊過不去。原來是為了女人。我這正打算將你的王妃娘娘搶來做昏寨夫人呢,像冷清歡這般可人而又能幹的美人兒可不多見,麻麻辣辣的正合本少心思。今日你來的正好,要不開個價吧?”

慕容麒惱羞成怒,直接飛身而起,一記劍風朝著紅衣男子劃過,帶著澎湃的內力,可碎石開碑,飛沙走石。

正是情敵相見,分外眼紅。

紅衣男子“哎吆”驚呼了一聲,整個人瞬間消失不見,果真猶如鬼魅一般,又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樹梢之上。

山風吹過,樹梢左右搖擺,猶如浪波,而他,就坐在浪波之上,一派泰然自若,隻是手裏的酒葫蘆沒有了,已經被慕容麒的劍鋒劈做了兩半。

下麵眾人大吃一驚,頓時色變,從未見過如此古怪邪氣的功夫。

他居高臨下望著慕容麒,雙眉邪氣地一挑:“這樣暴躁的脾氣,真是委屈我家清歡了,如何就能忍受得了你?不過這功夫,倒是極合本少胃口。

有道是酒逢知己,棋逢對手,咱倆註定那就是情敵了,酒喝不到一塊,那就好生比劃比劃吧。有膽量的就來,這裏一堆廢物跟著,礙手礙腳。”

誰也不曾見他起身,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再次突然消失不見的。再出現時,已經在另一棵樹的樹梢,紅衣翩飛,如若驚鴻。

慕容麒一聲冷哼,整個人也突然拔地而起,幾個兔起鶻落,向著那紅衣男子追逐過去。

兩人一人是穩紮穩打的硬家氣功,一人是飄忽不定的邪門流派,在山間樹梢之上,幾個縱躍,便瞬間離得遠了。

士兵們麵麵相覷,哪裏還能追得上自家王爺的蹤影?

兩人一個追,一個逃,打打停停,刀劍相接時,便如長虹貫日,橫掃千軍,沿路一片狼藉。

那紅衣男子功夫十分邪門,勝在於快,以及出奇製勝,就如鬼魅一般,悄無聲息,飄忽不定。

而慕容麒是沙場磨礪出來的真功夫,氣勢渾厚,勢不可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