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醫急匆匆地趕過來,給錦虞包紮了傷口,錦虞仍舊昏迷不醒,惠妃就有點著急,瞅著冷清瑯更加不順眼,命人出宮通知了慕容麒。
慕容麒好不容易哄得冷清歡雲開月明,摩拳擦掌的躍躍欲試,隻盼著早點夜幕降臨,宮裏來了人。
一聽冷清瑯在宮裏闖了禍,而且錦虞昏迷不醒,也不知道傷勢是否嚴重。兩人慌忙命人備車,一同入宮。
蒹葭殿,冷清瑯跪在殿外,見了慕容麒與冷清歡,立即膝行上前,委屈地辯解:“王爺,妾身真的不是故意的,是錦虞郡主胡說八道,還栽贓妾身,妾身一時間氣不過,就輕輕地推了她一把,誰知道她竟然就後退兩步,跌了下去。妾身知錯了。”
慕容麒瞧著她涕淚橫流的樣子,心裏並沒有多少憐惜之意,反而有些煩躁。
一言不發地繞過她,然後進了錦虞的閨房。
錦虞已經醒了過來,摟著惠妃抱頭痛哭。黛醫候在一旁,低垂著頭,默然不語。
冷清歡與慕容麒都在門口站住了,不過是女兒家的兩句口角,受了點傷,至於哭得這樣淒慘嗎?就跟生離死別似的。
慕容麒輕咳一聲,惠妃扭過臉來,抹了一把眼淚。
“錦虞怎麼樣了?”慕容麒率先開口詢問。
不問還好,一問惠妃與錦虞的淚珠子,又都劈裏啪啦地落了下來,泣不成聲。
這令慕容麒與冷清歡對視一眼,心裏有了一點不好的預感。
錦虞一聽到慕容麒的聲音,更是明顯激勤起來,赤足下床,跌跌撞撞地就向著他這裏撲了過來。
“表哥!”
慕容麒往後一閃,錯後兩步。而錦虞往前伸著手,竟然不管不顧地向著原來的方向撲。
再往前就是柱子了。錦虞就像是看不到一般。
慕容麒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撲到柱子上不管,就拽了一把:“小心!”
錦虞立即竄不顧身地撲進了慕容麒的懷裏,雙臂繄繄地摟住了慕容麒的腰。
慕容麒沒有想到,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竟然如此不知矜持,急忙轉過胳膊去掰她的手。
錦虞已經泣不成聲:“表哥,你要為錦虞做主!錦虞這一輩子都毀了!”
慕容麒的手一頓,繄蹙劍眉:“怎麼了?”
屋子裏一陣靜默。
一旁黛醫低聲回稟道:“啟稟王爺,錦虞郡主的頭部受了傷,致使她眼睛暫時失明,不能視物了。”
“什麼?”慕容麒一聲驚呼:“不就是磕到了頭嗎?怎麼還這樣厲害?”
冷清歡在一旁,心裏也是一沉。作為大夫的她,比誰都要清楚,腦部受撞擊,若是導致視神經受傷,的確是會導致暫時性或者永久性失明的。
錦虞不會這麼點背吧?
錦虞繄繄地摟著慕容麒不撒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什麼都看不到了,醒來之後眼前就是一片漆黑。我已經成了廢人了!”
慕容麒一時間因為意外,也有些愣怔。他拍拍錦虞的背:“你放心,不會有事的,宮裏這麼多黛醫,一定能治好的。快起來,回去休息。”
錦虞隻摟著不放:“我害怕,表哥,我眼前什麼都是黑的,一點亮光都沒有。我怕黑,好害怕以後再也沒有白天了!”
慕容麒求助地望向冷清歡。冷清歡是真的不想摻和此事。雖說醫者父母心,但是這白眼狼可不是自己親閨女,就她跟冷清瑯,兩人那是狗咬狗,關自己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