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也真是小氣,就不能用金子銀子哪怕是銅打製一根送我也好,隨手拔了一根細竹竿。這打起來還要小心翼翼的,萬一折了就作廢了,還不如賞賜一根棒槌。這就是麵子功夫,其實還是心疼兒子。”
慕容麒抿抿薄唇:“若是果真賞賜你一根棒槌,不是怕你發火掄起來閃了腰麼?母妃做的決定,他不好插手,這分明是背地裏給你撐腰。你這得了便宜還賣乖,別說一根竹竿了,哪怕是父皇賞賜下來的一根草別人都要感恩戴德的。”
冷清歡笑瞇瞇地望著他:“你說,我尋個匠人,往竹竿心裏賽一根鐵棍怎麼樣?還經久耐用一些。”
慕容麒無奈地將她拽過來,摟進懷裏:“我又乖巧聽話,還又會護著你,這竹竿你拿來有什麼用?”
“色令智昏,你有前科,信任不得。”
“夫人這是對自己的美色沒有自信啊?試問這世間還有誰的美色如你這般,令我神魂顛倒的?”
冷清歡撇嘴:“嘴巴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甜了?”
慕容麒低下頭,滿臉認真:“自然是你給我吃了甜頭。吃得越多,嘴巴越甜,不信,你試試?”
冷清歡無語,麒王爺說好的冷血無情禁慾係呢?怎麼現在每天就跟精力旺盛的泰迪犬一般,滿腦子都是色兒,渾身使不完的勁兒?
她伸手戳他的胸膛:“這是在大街上呢,你還不規矩!”
慕容麒“嗬嗬”輕笑:“吃自家的豆腐,不偷不搶不犯法,可以光明正大。”
馬車正路過喧鬧的集市,商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五花八門。
冷清歡像一隻癩皮狗一般趴在慕容麒懷裏,讓他順毛,猛然坐了起來,“嘿嘿”一笑。
“還想吃臭豆腐唄?”
慕容麒搖頭:“有你的豆腐吃就足夠了。”
冷清歡從他懷裏翻出幾錠銀子,就往車外溜:“等我一會兒。我買點臭豆腐招待錦虞郡主。她一定沒吃過。”
慕容麒覺得,自家夫人越來越賢惠了,也越來越有持家之道。
撩開簾子,不放心地盯著她瞧,見她徑直跑去臭豆腐的攤位跟前嘀咕了幾句,然後又在人縫裏膂來膂去,回來的時候滿載而歸。
兩個竹編提簍,還有一罐的臭豆腐。
“這是什麼?”慕容麒聽竹簍裏沙沙作響,好像是什麼東西爬行的聲音,聽著有點渾身起難皮疙瘩。
“突然記起幾樣好藥材,想必對錦虞的眼睛有幫助,便順手帶了一點。”
慕容麒有潔癖,看到爬蟲心裏膩歪,立即往車裏縮了縮腳。
冷清歡提著就上了馬車,眉飛色舞,與適才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大相徑庭。
慕容麒直覺,府上肯定有人是要遭殃了。
兩人回到王府,下車的時候,冷清歡就將其中兩個竹簍塞進了慕容麒的手裏。
慕容麒微微蹙眉:“這種事情吩咐下人來做不就行了?”
冷清歡知道他的毛病,狡黠地膂膂眼睛:“你若是想要回書房睡,我就讓別人幫我送進去。”
那當然不能啊!當年沒有嚐過豬肉是什麼滋味的時候,慕容麒沒有多麼饞,如今,讓他再吃齋,寧肯絕食。
“一點小事,順路而已,何須麻煩別人?”他強忍著心裏的不適,紮撒開兩隻胳膊,將兩個竹簍高高地翹起,離自己遠遠的,然後與冷清歡一同回朝天闕。
冷清歡提著一罐臭豆腐,拒絕了沿路熱情至極的下人,用腳踢開了朝天闕的大門。